“我也不知道。”顾泽慕道,“当年这桩案子的确是有蹊跷,但人证与物证都是真的,而且詹世杰也是真的自杀,这件事想要查清楚比你想象中的要麻烦许多。”
洪松源笑道:“若詹世杰那案子果真有冤屈,如今也算是给你个改正的机会,你若是心中那道坎实在过不去,往后给人家平反了,再给詹家多烧点纸钱,然后多生几个孩子,给人家传宗接代就是了。”
顾泽慕瞪了洪松源一眼。
洪松源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就算要查,我这把老骨头也会帮你查清楚再死的。”
“瞎说什么!”
洪松源笑起来,又叹道:“唉!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当初就该好好守着这方基业,哪里像如今,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是在让人头疼。”
“你再怎么从头再来,也不比我来的更彻底吧。”
洪松源看着顾泽慕那短短身材,忍不住笑了一声:“多少帝王渴求长生不老还不可得,你这也算是另类的长生不老了,不偷着乐就算了,你还这么抱怨,当心老天降雷劈你!”
顾泽慕懒得理他。
重生的确不是一件坏事,可问题是重生之后一切都变了,更重要的是,曾经的妻子居然成为了自己的亲妹妹,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情吗?
不过这些话怎么可能和洪松源说,就算说出来他也只会嘲笑自己,还是算了,
顾泽慕收敛起了自己的表情,对洪松源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那伙人的身份查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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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噶颜部王庭。
奉展看着从京城传过来的消息,表情复杂,许久都没有说话。
布日古德走进帐篷,替他倒了一杯水,瞟了一眼桌上的信件,笑道:“听说瑞王已经顺利回到湘南了?”
奉展应了一声。
“您看起来挺困惑的?”布日古德猜测道,“因为那位皇帝陛下信了他的兄弟?”
奉展将信拍在桌上,冷声道:“你要说什么?”
布日古德随意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将桌上的信件拿起来看,这都是十分机密的信件,可奉展却并未阻止他。
布日古德看完之后,才道:“您把当年坑了您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将他们一网打尽,挑起了京城那些是非之后,又丝毫未曾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不是很好吗?”
“不过那位皇帝陛下似乎挺出乎您的意料的,他如此重情重义,不仅放走了他的兄弟,还因为您被陷害的事情而大发雷霆,几乎打破了他一贯的好修养,您不是应该高兴吗?”
若不是奉展知道布日古德的性子,几乎要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
不说旁的,他相信萧湛绝不会那么天真,他定然是知道瑞王来京城了,可即便如此他为什么依然会放水让瑞王离开?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旁人越发嚣张放肆吗?他是太信任瑞王了,还是说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
奉展自己都分不清了。
他想到信中的描述,几乎能够想到当时萧湛的愤怒,这份愤怒如火焰一般,仿佛将他心底的黑暗都驱散了。
这些年他被仇恨蒙蔽了心眼,一直刻意让自己去遗忘曾经在京城的美好回忆,可眼下这封信却让他回想起了当初带着萧湛一起出去玩的情景,他本以为这些记忆尘封多年,早已模糊不清,谁知当记忆的阀门打开,他才发现这些记忆清晰地仿佛像是刚刚发生的一般。
小时候的萧湛是个十分乖巧听话的孩子,因为父母太过强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