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杰迎着张笑脸,带了两三个人走上前,把初梨围在正中间,勾着浅笑,“陈也叫你呢。”
初梨喉咙又涩又干,她怯怯抬起眼帘,眼角沁着润润的水光,愣愣看着阳光下的高贵肆意的少年。
陈也眉目间神情桀骜,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目光轻蔑,十六岁的少年张扬不羁,瞧着她的眼神不屑居多。
此时的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陈家独生子。
初梨挪着小步走过去,在距离陈也五步的距离停下脚步。
陈也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两眼,心想眼前这姑娘的模样生的倒是俏,脸蛋又白又小,揪着手指头站在树下,乖巧诱人。
女孩胳膊小腿都挺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安胆怯,陈也突然想起她刚才踮着脚尖贴通报的模样,衬衫衣摆下方藏着的纤细的腰线。
初梨端端正正穿着七中校服,脚上是一双极为普通的白色帆布鞋,短袜边缘露了半截,瞧着就像端正听话的好学生。
陈也盯着她看的时间有点长,赵文杰低声叫了他一句:“陈也?”
看傻了?
陈也望着她柔软嫣红的唇瓣,喉咙有点干,余光瞥见她手里的胶带,压下心头的思绪,他冷冷一笑,对小姑娘说话也不太客气礼貌,“你贴个锤子贴。”
初梨一愣,起初没反应上来陈也说的是脏话。
陈也看着她傻愣着不动,抬着下巴,像傲慢无礼的大爷,他的手往小黑板那儿一指,“那张纸,你怎么贴上去就怎么给老子撕下来。”
初梨没吱声,就又被他吼了一句:“赶紧去!”
她点头,不想反抗他。
十六岁的陈也和初梨想象中不太一样。
初梨以为这个年纪的陈也是沉默寡言、高冷克制的男孩,或许难以接近,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的脾气暴躁,恶劣粗鲁。
她听他的话,乖乖的把板报上的通报撕了下来。
初梨望着围堵在操场的一帮少年,他们的头发或多或少都染成了稀奇古怪的发色。
空气中流动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陈也拖着嗓子,兴致来的突然:“你叫什么名儿啊?”
初梨低垂着自己的小脑袋,无聊踩着地面上倒映的影子,用气音很艰难的回答:“初梨。”
声音实在太小。
陈也压根听不见她说了个什么东西,只见她柔软的唇瓣上下动了动,音色似乎还有点哑,有气无力,娇娇弱弱,和她人一样。
陈也素来讨厌娇柔的小姑娘。
“不会说话?”陈也懒洋洋的问,他讥讽笑笑,紧跟着说:“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夕阳绵长悠远,拉长他们的倒影。
风沙沙的响。
初梨牢牢闭紧嘴巴,装聋作哑,其实一颗心已经提在半空,熟悉的恐惧感从血骨中溢出。
闷热的天气里,少年穿着短袖,漂亮的下巴微微往上扬,肆意潇洒,暴戾扭曲的感情被他藏在眉眼深处。
初梨被温柔的黄昏时的光晃了一下,恍然过后,突然想起从前的很多事。
她出车祸被迫坐上轮椅后,脸色苍白的陈也同她十指相扣,无微不至关照她的生活,宽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惜,后来并没有。
从她被卖给陈也当老婆的那天起,她就是仰仗着这个男人生活的卑微菟丝花。
陈也对她,是烈酒极端的占有。
初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过去的事,她轻挪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