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念安静地听了两分钟,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一样,觉得这难度到了最大值:“我就听着这个伴奏,然后对着词唱吗?”
谢如鹤知道她不会,从一旁翻出乐谱。
“我先给你唱一遍完整版。”
书念愣住:“你唱吗?”
闻言,谢如鹤朝她的方向看去,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书念挠挠头:“我以为只是其他人还没来。”
“不是,我不让别人进我的录音棚。”谢如鹤收回视线,也就此扯开话题,“一会儿你点一下这里就好。”
书念还因为他前一句话有点疑惑,很快就被他的下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凑了过去:“什么时候点?”
“我现在进录音室里。”
“噢,好。”
谢如鹤到话筒前,把乐谱放到谱台上。
顺着透明玻璃,他看向书念,轻轻点了点头。
书念低下眼,打开伴奏。
这首歌,跟谢如鹤以往的风格不太一样。治愈系,节奏偏慢,舒缓清新而明朗,给人一种很明亮的感觉,像是穿梭在夏日的大片深林里。
声线偏沉,略带沙哑。咬字清晰,情感偏温柔,仿佛在阐述一个小故事。
谢如鹤坐在录音室里,身上像是带了光,变成了个阳光的大男孩。
偶尔谢如鹤会看向书念,很快又收回了眼,看起来漫不经心。
如果不是因为制片方的要求,书念觉得这首歌让他来唱,大概才是最贴切的。像是用什么东西在心灵上撞击了一下,引起共鸣。
强烈的穿透力,带来了一束光,照亮内心。
良久,伴奏结束。
谢如鹤回到控制室里,简单处理了一下后期制作。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流。
书念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他的声音,忍不住说:“您唱歌真好听。”
听到这话,谢如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转过头,他顿了几秒,嘴角勾了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过了一会儿,谢如鹤突然发现了什么,喊她:“书念。”
“啊?”
“我今年二十二,过完生日二十三。”谢如鹤的语气很认真,“只比你大了不到两个月,你不用带尊称。”
书念安静下来,半晌后才说:“要的。”
谢如鹤不太理解,低声说:“可你之前没有。”
“因为之前不知道您是阿鹤老师。”
虽然刚刚就觉得她说话的语气跟平时不太一样,但在此刻,谢如鹤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迟钝地看她:“你在生气吗?”
书念闷声道:“没有。”
“你为什么生气。”谢如鹤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别扭,神情茫然,而后讷讷解释,“因为刚刚我的话吗?我不是在说你,我没抬头,也不知道是你来了。”
书念没说话。
谢如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忽地想起从前,书念总带着教训般的语气跟他说话——
“你这样不礼貌。”
“你不应该说这种话的,很过分。”
“你怎么总不理人。你想想,要是别人不理你,你会开心吗?”
“对不起。”谢如鹤回过神,犹豫地认错,“我不应该说那种话,不管是对谁。”
书念低头玩着手指,听到他的道歉后,终于开了口,语气生硬:“你这样不对。”
谢如鹤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不对,但听到她终于不再用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