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这么大的题目让一个小姑娘来写,才一炷香时间,就是让他们来写,也很为难,虽说字数不论,可写的不深刻,就是写出来了也没什么看头。
难道是凤主殿下有意为难?
说起来,这个自信到自大的小姑娘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
徐川见凤主殿下允了女儿的无理要求,好像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女儿的鲁莽越发恼火。
徐夫人的一张脸是惨白的。
徐秀曼对晨光看似刁难的要求并不慌乱,从容应下,有太监搬来桌椅,准备了纸笔。徐秀曼端庄地坐在桌前,提起笔,就在大殿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书写起“治国之道”来。
晨光看着她,这份淡定自若的气度比有些听见她说话就两腿打颤的官员强多了。
线香点起。
人们望着徐秀曼,不自觉屏住呼吸,大殿内针落可闻。
徐川也说不准自己是希望女儿出彩还是盼着女儿出丑,女儿自幼聪慧,爱好读书,她爱看他就让她看,她喜欢学习他就请名师教导,在他心里他觉得就算是女孩子多读书多学道理当个有见解的人也是好事,他给了女儿太多自由,结果女儿就成这样了,她才几岁,她真的以为她能写出“治国之道”吗?
徐川头痛欲裂,他很想回到过去抽自己几嘴巴,他就不该让她读书!
一炷香时间到。
徐秀曼从容搁笔,站起来,将写满了墨字的试卷交给一个小太监。小太监递给御阶下的宫娥,宫娥又呈给火舞,火舞将试卷奉给晨光。
徐秀曼的字是与她的容貌截然相反的张扬洒脱。
晨光唇角微弯,阅毕试卷,不动声色,她将试卷递给身旁的沈润,望向徐秀曼时,见她并不紧张,含笑从容,说实话,她怎么可能不紧张,从容是因为定力,年纪轻轻能有这份定力,前途不可限量。
沈润亦不动声色地将试卷读完了。
“好有言之君,则下必有尽言之臣”、“严章法以辨优劣,免杂租以重邦本,谨名爵以简任吏,明冤狱以行钦恤”……十六岁的少女,没有接受过男子以仕途为目标的正统培养,能有这样的见识,已经很难得了。
“给各位大人也看看。”晨光吩咐。
成安把沈润手里的试卷接过去,给下面的各个重臣传阅。
确实难得。
众臣再看向时徐秀曼时眼光变了,有人一边阅读试卷一边点头。
徐秀曼的表情算不上得意,她只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对自己写出来的策论很满意,她弯着嘴唇,对各种称赞和质疑当然也有贬损,她始终含笑以待,宠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