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水潭寒凉刺骨,不过总比没有的好,晨光在确定了水里没有食肉鱼后,穿着衣服下了水,清洗了头发,又开始揉搓身上的衣服,想要洗掉难闻的血腥味。
远处,一块巨石后面,沈润和晏樱坐在地上等待她梳洗完毕。
巨石高大,但算不上宽,勉强能遮住两人,沈润和晏樱挨着坐在石头后面,也不敢乱动,万一被当成偷窥人洗澡的登徒子就不好了。
寂静的山洞里,偶尔会响起撩水声。
沈润突然开了口,低声问道:“此处与烈焰城旧址相距不远,都在一条直线上,上一次晨儿前往烈焰城时你亦出现在那里,可是因为你不想让她发现此地?”
晏樱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沈润也不在意,他望着他,用确认的语气询问:“你确定,你真的要与她为敌么?”
晏樱对他锲而不舍的追问十分反感,冷笑了一声:“我与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干涉。”
“我并非想要干涉,我只是想确认,倘若两国走到了最后,真需要你动手杀了她,你下得了手么?”
晏樱皱了一下眉,觉得他的这个问题十分可笑:“你何不去问她,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否亲手杀掉我。”
“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非要把对方往死路上逼,抛开个人恩怨,苍丘国和凤冥国还不到必须要开战的时候,不是么?”
晏樱看着他,嗤笑:“你说这些,是担心凤冥国战败,想要我顾念旧情保她的性命?”
沈润没承认,也没否认:“我只是好奇,真到了需要不死不休的时候,你确定你能下得了手?”
“龙熙国战败的时候,你就没有对她动过杀心?”
“动过,动过许多次,但真到了最后,我下不了手。以往你虽派过许多杀手刺杀她,可每一次都是小打小闹,所以我才要问你,真到了你死我活的那一天,你真的能对她动手么?”
“当然可以。”晏樱冷漠地弯着嘴角,“我可不是你这种没用的懦夫。”
沈润也不恼,笑了一声,很平常的笑声,听的人却听出了一丝嘲讽:“你爱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晏樱的面色陡然一沉。
“想坐高位的男人爱上这样的女人是最致命的。”沈润淡淡地说,“但是,她那样的女人确实吸引人,我虽喜欢她伪装时的温柔体贴,可强大自负又嚣张的她才是最耀眼的,她独一无二,即使你找上千年万年,你也找不出一个人能替代她。”
晏樱绷着唇角不言,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一声,带着讽刺:“若真有那一天,我可以留她在身边,但是要用你的命来换,如何?”
沈润笑道:“你果然还是想将她占为己有。”
晏樱深邃如井的眸子沉得更厉害。
“听说你们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也算是青梅竹马,我虽不知她经历过什么,想必她幼年时过得十分痛苦,你既是和她一块长大,必然知晓许多她的旧事,我只是觉得奇怪,她那样痛苦,你看在眼里,你对她就没有过一丝的心疼么?”
晏樱沉默了一会儿,他笑了:“若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你就会明白,心疼怜惜在她那里是最廉价最无用的,她不需要这个,那对她就像是一种......”他有点说不出来这个词,想了良久,勉强想到了两个,“该说是轻视,还是亵渎......”
“她是女人,是女人都希望有人怜惜。”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别拿你脂粉堆里的那一套往她身上放。”晏樱不屑地道。
“过去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