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止的杀戮,无休止的宫殿,从第二座宫殿以后,接下来的大殿不再设有门扇,只由绘着壁画的长廊连接,一条一条的长廊连接着一座一座的宫殿,长廊、宫殿的装饰完全相同,人们仿佛陷进了一座迷宫。
七个人从最初的行走,再到后来一路狂奔,从最初打斗时的有条不紊,再到后来被群攻时的手忙脚乱,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们的武力再强悍,有这么多除了掉脑袋任何伤势都不会使他们毙命的怪物一拥而上,时间久了也容易招架不住。
可即使他们选择不战而逃,也没有用处,只要铠甲人的头不断,就会跟在他们的后面一直追杀着活人,只要发现有人行动,他们就会像嗅了血的蚊子一样追上来,不管追多远,他们都不会疲累,也不需要停下来喘上一口气。
前路越来越阴冷,景象越来越单调,所经之处,宫殿的装潢陈设一模一样,奔跑的时间久了,完全认不出他们这是跑到哪儿了。
身后,永不停歇的追杀,并且铠甲人的数量越聚越多。
他们连想要歇一口气都不能。
频繁纷乱的追杀让身为人的他们不可避免地受了伤,他们不是那些干尸,只要不断脑袋就能继续往死里干,他们是人,会流血,血流得多了离死也就差不多了。他们的身体不能跟铠甲人比,人和行尸区别大了,再经历几场战斗,受伤的次数一旦持续上升,早晚有一回,他们会被这些不停追逐不停杀戮的干尸军队杀死。
晨光现在很恼火,她分辨不清此刻逃跑的路线先前是不是走过,她感觉走过,又好像没有,这困惑令她生怒。周围的环境全都一个样,他们一直跑一直跑,以她的感觉,跑了这么久,不管是多大的地方也该跑到头了,然而一间又一间的宫殿,没完没了,让人心烦。
晏忠年迈,又没有功力,如今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即使有流砂和晏樱护着,还是受了重伤,流砂将他背在身上向前奔逃时,他深感自己是个累赘,哭着对晏樱说:
“主子,把老奴放下吧,再这样下去,老奴只会拖累主子,老奴活到这把年纪,已经够了,主子已过而立,老奴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即使下去见了老爷和老太爷,老奴也能挺起胸膛说老奴没有负了他二位的嘱托……”
晨光觉得这老家伙一边哭一边喊烦人得不得了,在将几个率先追上来的铠甲人砍掉头颅之后,正想开口叫他别嚎了,突然,前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在晨光等人身后追逐的大部队蜂拥而至,又一次将他们包围。
追逐的铠甲人太多,近身战已经用不上银线,晨光手持软剑,在砍杀铠甲人的同时,留意起了前方突然出现的脚步声。
不久,一抹人影出现在视野里,在那人的身后,大批的铠甲兵举着武器追赶。被追赶的人明显负了伤,被众多的追兵追赶,寡不敌众,在躲避长刀之时受伤的腿一软,一下子摔在了墙角,再来不及躲闪,后面追上来的铠甲人站在他面前,冷酷地举起了长刀。
“付礼!”沈润惊呼了一声。
摔在墙角的付礼闻声望来,大喜之后又因为冲着他头顶砍来来不及躲开的长刀悲凉,就在这时,数道银线闪电一般缠上铠甲人的脖子,带来一阵惊人的气浪,只听轰的一声,数只头盔连带着头颅从躯干上掉落。
付礼心中一紧,在铠甲人轰然倒下时,又松了一口气,慌乱地爬起来,直奔到晨光身旁,死里逃生,异常激动:
“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就你一个人?”晨光尽量从容地收割着头颅,抽空问他。
付礼一时无言,他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告诉她,他从河里出来没找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