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贪腐,自己占了大义,这一次谁都不用顾忌,也谁的面子都不用看。朱翊钧现在彻底理解了为什么文官喜欢站在大义的角度去指着别人了,这感觉太爽了。
当然了,这也导致了文官没大义也要找大义的行为,正是有大义要上,没大义创造大义也要上。
虽然这个时代都是官商,做官的家里面经商,这种事情没法管,后世都没法管。总不能一个人当官,叔伯二大爷都不让经商了,没有这个道理。
异地为官,加上严打贪腐,能够很大程度上遏制这种情况的出现。
做这种事情最好的就是东厂和内厂,但是朱翊钧不准备用他们,一用他们肯定就会闹出新的矛盾,这是不合适的。用文官就好了,同一个阵营,你们闹腾去吧!
张鲸不知道自己家的皇爷在想什么,不过听到皇爷的问题,连忙开口说道:“两位大人已经在外面的等候了。”
“让他们进来吧!”朱翊钧点了点头,淡笑着说道。
时间不长,在张鲸的带领下,王家屏和王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比起王篆,王家屏可就要年轻多了,他今年刚过五十岁。因为调养得宜,看起来很年轻,脸上皱纹都没有。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非常的有气质。
朱翊钧对王家屏还是很看重的,因为这个人不贪,当然了,这和王家屏的家庭也有关系,家里有钱。
这个人有一股“直”的劲头,基本上无所畏惧,是一个敢刚正面的人,这也是朱翊钧用他的原因。王家屏在任史官编修世宗实录时,不畏权贵,秉笔直书。
当时首辅大学士高拱之兄高捷任操江都御史时,曾用国库钱向严嵩的党羽赵文华行贿,被记入史书。
为此,高拱曾多次暗示王家屏笔下留情,文过饰非,均遭拒绝,同行以“良史”称之。
在高拱当政之时干这样的事情,可见王家屏的“直”,当然了,这里面或许有博名的成分,可是这就不容易了。在那个时候,几个人敢忤逆高拱的。
加上后来的调查,朱翊钧便觉的他是合适的人。
摆手示意二人免礼,然后朱翊钧便笑着说道:“调任都察院也有些时日了,两位爱卿可熟悉了?”
事实上朱翊钧这话等于白问,大明朝最复杂的衙门,被伸手最多的衙门,势力最错综复杂的衙门,肯定是都察院。从地方到京城,没人不想掺一脚。
同年同窗,乡党老师,乱七八糟的关系一大堆,清流最擅长这个了。
不然后来东林党也不会占据整个清流系统了,人家玩的就是同乡同年加同窗。
这两个人别说这么短的时间了,就是泡在里面一年,估计也理不顺都察院里面的线头,看不清水有多深。朱翊钧也没兴趣去理线头,去看它有多深。
来到大明这么多年,搞了这么多的事情,朱翊钧早就明白了,遇到这种情况的最好办法就是绕开它,然后另起炉灶,等到时机成熟,以新的取代旧的,废除了它。
王篆被朱翊钧问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熟悉了吧,违心,说不熟悉吧,显得无能。
“臣才疏学浅,到都察院也时日尚短,人尚且认不全,何谈熟悉都察院。”王家屏倒是没有挖王篆的顾忌,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想把都察院上下理顺,做到成竹在胸,臣觉得最少一年时间。”
朱翊钧看了一眼王家屏,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啊!
王家屏这个人其实是有些清高的,这也使得他的仕途并不顺利。
历史上万历元年至十年张居正任首辅,煊赫一时,群臣竭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