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逢时坐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自从入内阁以来,他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比起申时行,自己差远了。
怪不得申时行内阁之位如此稳固,深的皇上宠信,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我也觉得阁老之言甚是,阁老开崇古一派之先河,实乃大明之兴。将来必然名留青史,为大明一代中兴名相。”曾省吾在一边拍马屁道。
到了这个时候,方逢时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太不合群了。
“申阁老言之甚是,申阁老开崇古一派先河,当为后世铭记,我等愿追随阁老尾翼,为百姓,为大明,不为天子开中兴盛世。”方逢时也把脸抛到了一边。
捋着胡子,申时行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按咱们就联名上奏折吧!”
“另外还请诸位联系门生故旧,学生同窗,为我等摇旗呐喊,如此方能成事啊!”
“阁老放心,我等定当尽心竭力!”
进入六月之后,天气就变得炎热了起来,雨水也多了不少,这让朱翊钧松了一口气。下雨对农耕国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朱翊钧心情大好,站在大殿的窗户处,感受着吹进来的凉风,朱翊钧顿觉神清气爽。
“陛下,要下雨了,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张鲸站在朱翊钧的身后,恭敬的说道:“风雨伤身,如果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看了一眼张鲸,朱翊钧点了点头:“好,关上吧!”
随着窗子关上,雷声也小了一些,雨水很快就落了下来,砸在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朱翊钧心情大好,外间可就不这样了。
这些日子,随着新儒学四下蹦跶,京城的风雨都显的更大了。
理学和心学虽然反应的慢,可是终究是反应过来了,理学开始反击,斥责新儒学为异端邪说,大肆抨击不说,还组织了官员上书n。
心学一脉则是分列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新儒学,一派则是反对。
三派混战,打了一个难解难分,讲学辩论一场接着一场,甚至还发生了几次斗殴事件。只不过中枢始终保持着沉默,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里面也有不少想要刷存在感的,使得乱七糟的事情一大堆。
新儒学势弱,毕竟人数少,年头短,加上李贽声望不够,虽然有朱翊钧的人手在暗中鼓动,可是还是陷入了颓势。
如果不是朱翊钧让人撑着,恐怕新儒学都要被人打压下去了。
朱翊钧在等,他在等朝廷中枢大臣的反应,中枢没态度,下面无论怎么叫嚣都没有用。在这种情况下,内阁四位大学士的奏疏终于进宫了。
“看看你们怎么说的!”朱翊钧面沉似水的拿起面前的奏折。
窗外风雨依旧,朱翊钧心里面也是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第一份奏折来自内阁首辅大学士申时行,打开奏折,上面写着奏折的标题:请正本清源疏!
奏折上面详述了学术思想之乱,大肆抨击了学术乱象,请朝廷正本清源。在后面,申时行则是大肆抨击宋儒,以宋儒腐朽羸弱为切入点,将宋朝的羸弱的帽子全都扣在了宋儒的头上。
因为宋儒无能,大宋羸弱,致使山河沦陷,北地沦于膻星,实乃东晋南渡五胡乱华之后,中原王朝最大耻辱。然后又猛拍了太祖朱元璋的马屁,双手匡扶天下,重开汉家日月天。
在后面,则是历数汉之强大,将汉武帝横扫,并吞荒,归咎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进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