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虚出门前虽往芥子空间中塞了些丹药灵器,但能助人碎丹重结的丹药,却确实未随身带着,仅有一份药方和所需灵药在手,还得送去小药峰才能炼制出成丹,也不能现拿出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他微思索了一下:“除去助你重新结丹外,你想去极欲宗,我可以带你去……连你的弟弟,也能一起去极欲宗晋为内门弟子。”
这一点当真是刺中了别之医的心病。
他在玄水门中,唯一放不下的,不过是谷星一人罢了。
别之医觉得自己当真是疯了,被少年一句话撩拨得心动不已,他哑声道:“你不过是个筑基弟子,竟能代极欲宗收人么?”
正是这时,如溯突然起身道:“谢小公子的话,自然是无须怀疑的,可……”白袍真人顿了一顿,“极欲宗在外收徒最低也要筑基弟子才可入门,这是宗主立下的规矩。若是练气期蝼蚁,哪怕是由谢小公子亲自带去,恐也让宗主为难。”
玄水门其他人心中纳罕,这少年难道还真能带人入宗门?可不过是个筑基弟子,何至于让大宗门的宗主都为难?
而极欲宗的筑基弟子,各个心中惶急,弄不懂如溯真人心里都盘算着什么。
他们极欲宗最不时兴的就是“守规矩”了,只要有足够的灵石和门人领路,练气弟子当然可以入宗,如果是由谢小宗主引荐,那更是灵石都不用,哪怕各峰掌事都要奉承敬怕才对。
如溯故意欺负着谢虚不懂下面这些共通的规则,更是知晓能让谢小宗主收敛的人,也只有谢宗主一人。
谢虚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是在分辨如溯话中的真假。见金丹真人始终是一脸镇定,目光没有分毫闪躲才挪开目光。
“既然会让宗主为难……”谢小宗主撇开头,满眸的意兴阑珊。他留下未尽之言,又扶了扶面具,像个纨绔公子般,轻身走至谷星面前,抬了抬他的下巴。
少年还被术法定着身,他听见兄长要……要卖身为他求一个前途,早已气红了眼。此时看见谢虚对他又是打量,又像是轻蔑一般,更是耻辱地撇开了头。但他下巴却被那修长又冰凉的手指捏着了,极欲宗来的少年在细细盯着他的眉眼。
谷星心里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他不会、也看上我吧?
倒不是谷星自恋,而是他的确生得俊朗,便是在修仙宗门中,也是难得好看的胚子,小时候被姨姨们团在中央,左捏脸右抱抱,现在这个年纪虽没有女道友青睐,但等他成人,定也能寻到合意道侣。
好在谢虚的确没瞧上这么一个小鬼的“美色”。他只盯了谷星一眼,确认他根骨倒是不错,只是因为下界灵气稀薄,而他或又懒怠修行的缘故,才弄成现在这个炼气期不成器的模样。
自腰间的芥子空间中探了一下,谢虚摸出一枚玉盒来,往里倾注真元,在玉盒打开的一瞬间,便从中取出一枚丹药来,送进了谷星的口中。
谷星被谢虚捏着下巴,一下唇里被塞进了东西,还反应不及,愣神含了一会才想到要吐出去。
只是那丹药入口即化,瞬间便成了一团凉气涌进丹田之中,少年还以为谢虚是给他下毒来着,一时悲愤难言,拿袖子拭了拭唇退后几步:“别想用我胁迫我兄长!”
别之医见谢虚给谷星喂药,也是气势骤然阴沉下来,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但谷星面色红润至极,身上的灵气更盛一分,怎么也不像是被毒害了,才微放下了心。
谢虚给人塞完丹药,微侧了侧头,皱眉道:“你没什么感觉么?”
谷星一怔,发现那凉气落在丹田之中,便成了源源不断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