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这才注意到二人此刻靠的太近,赶忙拉开了一点距离,他有些抱歉地笑笑: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激动,有些失态了。”
不过,莫奕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离的稍远之后,宋祁眼眸中瞬间划过了一痕浅浅失落。
空气中的氛围顿时有些尴尬。
莫奕顿了顿,又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宋祁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那个……我的手你还要握多久?”
宋祁抿抿唇,用拇指不着痕迹地在莫奕的掌心处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维持着自己面容的不动声色,道貌岸然地说道:
“抱歉,忘了。”
但他红的滴血的耳朵尖却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情绪。
莫奕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那个,你搬着相框站到床上去,试试能不能和上面空白的地方重合起来。”
宋祁镇定地点点头,根据莫奕的指令站了上去,把相框贴到了墙上。
相框的角落和血迹的边缘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了一起。
——就连墙上带着灰尘的,几乎看不见的淡淡印痕,都重合的天衣无缝。
莫奕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让宋祁从小床上站了下来,然后伸手环过相框,就着宋祁的力道,用完好的那只手灵巧地在相框背后摸索着,然后轻轻使了一个巧劲。
只听轻轻的“喀拉”一声,相框的背板被他整个卸了下来。
尘土飞扬间,相框瞬间解体,莫奕眼疾手快地接住向下自由落体的照片,却不想,一角残片从相框背板处滑落下来。
莫奕顿了顿,将手中零散的相框零件向身旁的宋祁手中一放,然后蹲下身来,捡起了那张残片。
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的一角,顶上有明显的撕下的痕迹,在仅存的半张角落上,似乎排着几个模糊的鞋子。
莫奕眸色一沉,然后抬起头,举起那张残片给宋祁看,说道:
“我怀疑……那个被处以绞刑的院长,是被陷害的。”
宋祁眼睑微抬,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说?”
莫奕目光轻轻一闪,抬手指向那篇墙壁上喷溅的血迹,说道:
“这个相框原先应该是挂在这里的,所以才会沾上这些血迹,并且,这个相框里原来的照片也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在事后被换上的,只不过他们动作太过急促,把原先的照片撕掉了一角,留在了相框里。”
他顿了顿,伸出手拾起那张泛黄的女人的肖像,继续说道:“所以她才会被挂在院长室内最显眼的地方,这样才能陷害她是这个孤儿院的主谋。”
在莫奕分析解释时,整个面容几乎被他眼中的生机点的明亮起来,那双黑的深沉的双眼专注的近乎情深,那种近乎游刃有余的魅力几乎让人挪不开双眼。
宋祁盯着莫奕的线条流畅的侧脸,一双浅色的眼眸深了些许。
“我现在怀疑的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在将那个替罪羊送上绞刑台之后……”
莫奕皱皱眉,继续说道,额头仿佛被阴云所笼罩一般,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
“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证,他恐怕什么都干的出来。”
莫奕抬眼环视着整个屋子里无处不在的血迹,仿佛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地舔舔唇,低声说道:
“而整个孤儿院,他最大的罪证……就是这间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