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宁雨瞳尸体的时候, 甚至没指望真的能找到什么。
殷云扶打量了一圈手里的东西, 方块外面被油纸包裹着。
她将油纸打开, 露出了里面那一本黑色牛皮封面的笔记本。
她摸过笔记本的牛皮封面,这是莫恒的笔记本吗?
打开笔记本,本子上没有写名字,看起来好像是实验笔记,翻开第一页有日期, 然后跟一句XXX对比观察实验, 再往下就是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号。
刚刚学会简体中文的殷云扶:“……”
这本子将刚刚以为自己脱离了文盲阶层的她打击回到了文盲阶层。
完全白捡了。
后面的几个人差不多都睡着了,整个车子安静了下来。
倒是坐在前面的池国智还没睡, 他转身正向看看自家儿子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正好看到殷云扶低着头正在看书,立刻道,“要不要给你亮盏灯?这么黑眼睛得看坏了。”
他说着就走过来帮着殷云扶打开了座位上方的小灯。
殷云扶本身是无所谓灯光的, 还是对池国智说了一声谢谢。
池国智对着殷云扶憨憨地笑了笑, 想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最后什么也没敢说,绷住了脸矜持地对着殷云扶点了点头。
虽然表面上他还是足够稳重的, 但其实身体热得都要烧起来了。
当时在微博上看到她和他儿子拜天地进洞方的图片,心里别提多美了。
他是真喜欢殷云扶, 可之前是怎么都不敢想, 人家的身份和本事毕竟在这儿。而自家儿子除了一张脸, 其他实在也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
谁知道啊!时来运转,傻孩子也有春天啊!
他走到车尾看自家孩子。
然而池烨霖早就睡熟了。
池国智看着他睡成了二哈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
之前接到自家宝贝儿子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这小子开窍了呢,都知道心疼女孩子了。
现在看来,嗨……是他想太多了?
要是情侣这时候也该坐一起吧?就是没坐一起也不该这么心大吧?
池国智一身热血一下子从40°度降到了36°,凉了。
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头一歪就开始打瞌睡,不到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殷云扶不知道池国智心里琢磨着什么,她低头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也不是全部都看不懂,还是有一些收获的。
1996年7月7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天是整整一页的对不起,上面的字迹很工整,工整到像是一种自我折磨。
1996年8月15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什么都没有忘。
这以后这本本子似乎就变成了一个随笔的记录,或者是笔记本主人的日记,上面的实验记录逐渐消失了。
只是这日记不是‘日’记,而是‘几月’记,好几个月才记录一次,内容有些跳跃。
1997年1月1日:生物学可能是我遭遇过的最复杂的学科。
1997年3月27日:没想到基因学比生物学还要复杂。明天约见李教授,不能再迟到了。
1998年6月4日:再难我也学会了,可是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有用……我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没用,只会念书教书,别的什么用都没有,现在连念书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