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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新旧更替
仁有些湿漉,也不知是被雪雾所染,还是天生如此。

    “……早些出宫吧。”谢均终于道,“今日的宫中,一定忙碌非凡。你也要回去换白装,跟着你夫君一道为陛下哭丧。”

    秦檀点头。

    她方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啊”地短促叫了一声,微微懊恼道:“白来宫中这一趟了!本是想和离的,事儿都大成了,陛下都说要吩咐燕王去操持这事儿了,却偏偏……偏偏出了这档子事!”

    她这懊恼的神情,生动鲜明极了,有了分小女儿的可爱。

    谢均摇了摇头,道:“檀儿,能保住一条命便不错了,和离的事,下次再说罢。”

    秦檀慢吞吞把谢均给的耳坠戴上,露出副不快神情。待戴好了那副耳坠,她向谢均告了退,这才出宫去。

    贺桢已在家中等了秦檀许久了。

    陛下驾崩的消息,已传到了贺府这里来。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让阖府的人连忙换上了缟衣,屋檐门庭俱换上了大丧的白色。

    见到秦檀回来,贺桢迎上去,问道:“你可见到陛下了?”

    他怕秦檀已得了和离的旨意,准备收拾嫁妆行李回娘家了。

    秦檀见到贺桢眼底那抹焦急,心底恼极了。她甩了帕子,不高兴道:“没见着陛下,就被赶出宫来了。”

    贺桢听了,知道她没能请到恩准,心底微舒了一口气,道:“夫人,你快去换身衣裳吧。陛下大丧,得穿得素净些。”

    现在,他这声“夫人”叫的名正言顺,甚至有些示威的意思。秦檀听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回去换缟服了。

    贺桢被她瞪了一眼,却一点儿都不气。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换作是刚成婚那会儿,他定会被秦檀激怒。现在,他却觉得秦檀对自己不谄不捧,性子利落耿直,让他颇为欣赏。

    陛下驾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朝。一时间,举国缟素,满京哀声。梓宫在太极殿停了十五日后,被移入了帝陵之中。出殡那日,阖城飞白,哭声震天,文武百官跟着皇帝那披着龙帷的吉祥轿,一路哭送。

    先皇帝膝下有四子,长子是恭贵妃所出的燕王,贤良有为、颇有声望。次子便是太子,他虽是嫡子,却因性子偏戾被先皇帝所不喜。三子乃是李衡知,从前被封作晋王,不过如今已被褫了封号,打发去了蛮荒的昆川,他的母妃也早也不在。四子是魏王,生母是个卑贱的宫女;他不得陛下看中,也无母家支持,在诸皇子间几乎是个影子一般的人。

    国丧乃大事,按道理,那远在昆川的三王李衡知也该回来哭丧,可朝臣却没见到三王的身影。有知情者,说是太子不喜三王,不让他回来哭丧。

    这等流言,虽不可尽信,却依旧让朝臣心中胆寒。

    待白事过后,便是新帝的登基。这是一桩大事,六部要筹备诸多事务,朝中上下一团忙碌。除了准备登基大典的诸项事宜,还要处理拔擢新臣、拟内外封号等事。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即位,必然会重用自己的心腹。

    贺桢从前便得太子的青眼,如今新帝将要登基,他因办事得力,擢升一级,成了从四品太中大夫,虽不设常职,却是个出入陛下面前议事的官位。依照往例,秦檀的品级亦上抬了,被晋为恭人。

    贺桢虽然只升了个从四品,但对贺家来说,却是一桩天大的喜事。须知在大楚,这四品、五品之间,有一道天堑,许多人努力了一辈子,削叫脑袋都没能迈过这道坎,终其一生只是个五品小官,上朝时只能站在殿外吹风。

    贺家喜气盈盈,秦檀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她终日埋头在自己屋里,只顾着绣一方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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