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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疏离
    顾景阳径自怔神,内室之中更无人敢作声,采青慑于他威仪,竟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采青听他问:“枝枝她,当真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说了吗?”

    采青有些不敢开口,迟疑了会儿,方才低声道:“真的没有了。”

    “你听错了。枝枝不会的。”

    顾景阳摩挲手中玉佩一会儿,又抬起眼,轻轻道:“我亲自去问她。”说完,也不听她回复,起身出门去了。

    采青见他如此,心中一惊,慌乱道:“这、这如何使得……”

    衡嘉心中惊惶远胜于她,然而到了此刻,惯来灵敏的口齿却连半分作用都发挥不出。

    他快步跟出去,勉强劝道:“陛下,陛下,女郎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说这些话,想也只是一时气恼,过几日便好了……”

    顾景阳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吩咐人去备马,亲自往谢府去。

    衡嘉见他如此,当真心急如焚,惯来冷情的人动了心,才更加热切灼烫,陛下以何等心意待谢家女郎,他比谁都清楚,要真是……

    衡嘉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

    日头渐升,阳光也愈见炎炎,衡嘉汗出如浆,自面颊流下,却顾不得去擦,拼死给禁军统领武宁打个眼色,叫他早些去谢家报信。

    谢偃与谢允入宫当值,谢令也在国子监,谢家主事之人,自然是卢氏。

    武宁只从衡嘉处听了一嘴,见他神情急切,知道此事要紧,不敢耽搁,令副手先去送信,因为时间紧迫,自然无暇说别的。

    卢氏听来人说了,心中微觉讶异,然而语焉不详,也猜测不出什么,只知是同女儿有关,似乎是拌了几句嘴,内中如何,却是一无所知。

    皇帝今日至此,显然不欲张扬,她也不曾广而告之,吩咐府中人各安其职,又令人开了正门,亲自去门口迎接。

    顾景阳登基几年,并未娶后纳妃,后宫空虚,郑后虽在,却也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至于先帝所留的太妃们,先帝在时便不甚引人注目,现下更是恍若透明,是以宫中并没有可以邀请命妇、主持宫宴的女眷。

    顾景阳先前虽也在前朝宫宴上见过卢氏几回,但他显然不会盯着臣妻细看,真遇上卢氏,还是第一次。

    谢华琅的相貌更加肖似母亲,他看了一眼,微微颔首道:“谢夫人。”

    卢氏屈膝行礼,恭谨道:“臣妇请陛下安。”

    顾景阳此时远没有心思同她客套寒暄,开门见山道:“枝枝呢?”

    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若是直言,便有些窘迫了。

    卢氏不意他如此单刀直入,心头一突,道:“昨日赴宴,小女有些累了,今日便在院中歇息。”

    顾景阳道:“令人带路,朕有话同枝枝讲。”

    “……这个,”卢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见顾景阳神情冷峻,目露肃然,终究还是道:“是。”

    ……

    天气一日日热了,谢华琅也愈发惫懒,令人关闭门窗,在内室四角中搁置冰瓮,用以解暑,这尚且觉得不过瘾,又叫小厨房人备了冰镇梅子汤,懒洋洋的窝在躺椅上,边用边翻书。

    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她头也没抬,便道:“我要的书都取来了么?在箱奁里搁的久了,怕会有霉气,讨厌得很,先在外边晾了,再送进来。”

    门外无人应声,谢华琅打扇的手停了,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顾景阳深吸口气,轻轻道:“枝枝,是我。”

    谢华琅停滞了片刻,方才站起身,到门前去:“陛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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