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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情深
明言,也不曾降旨,但满长安的勋贵都能看得出来,陛下的的确确是相中了谢家三娘。

    如此一连五日,连卢氏都忍不住去劝,刚进谢华琅院中,便碰见宫中内侍前来,紫檀托盘上是拇指大小的珍珠,洁白莹润,色泽明透,饶是她见多了人间富贵,都觉极为不俗。

    内侍们见谢夫人到了,极客气的笑了笑,又道:“陛下在同女郎说话,还请夫人暂待片刻。”

    ……

    一别几日不见,顾景阳似乎更清癯几分,隐有倦色,唯有一双眼睛,仍旧明亮如昔。

    谢华琅准备出门去玩,自顾自对镜梳妆,执了眉笔,细细勾描眉梢,并不理他。

    顾景阳便立在她身侧,看了她许久,方才轻轻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陛下怎么又来了?”

    “枝枝,”顾景阳又唤她一声,有些踌躇的低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在生陛下的气,但是也不想再同陛下有所交际。”

    谢华琅将眉笔搁下,取了唇脂,指尖蘸取一点,道:“若真要细说的话,大抵是敬而远之吧。”

    “我听人说,那天我走后,你一日没吃下饭,”顾景阳听得心头一滞,却俯下身,轻轻在她耳畔道:“枝枝,你心里明明还有我。”

    谢华琅转过头去看他,目光上下一扫,忽然笑了,重又转了回去。

    那痕丹红色的唇脂仍停留在她白皙的指尖,红白二色映衬,莫名叫人觉得口干舌燥,顾景阳定定看了会儿,禁不住别过脸去。

    谢华琅却将那抹赤色涂上唇珠,淡漠道:“陛下,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顾景阳听得一怔。

    “隐瞒身份,糊弄我在先,现在身份被拆穿,索性不遮掩了,公然明示。”

    谢华琅自妆奁中寻了一支牡丹嵌红宝金步摇,对镜四顾,轻轻将它簪入发间,这才回首道:“陛下是不是还叫人拟好立后圣旨,准备通传天下了?”

    顾景阳有些无措的唤了声:“枝枝。”

    “最开始的时候陛下瞒着我,到最后陛下还是瞒着我,在陛下心里,我算是什么呢?”

    谢华琅抬眼看他,一字字道:“用来取乐的、不需要给予尊重的一件东西吗?”

    顾景阳面色骤变,握住她手,语气慌乱:“枝枝,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我,我一时也不知,应该怎么同你言说,但决计不是你方才所说的那样。”

    他似乎是被剪了舌头,连话都不知如何说了,在她愈加淡漠的神情中,顾景阳慌了神。

    “枝枝,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见到你时,心里的欢喜与忐忑,并不会比年轻郎君少。”

    他弯腰平视她,颤声道:“我会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也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这些我都愿意承认,也愿意去改,但你不要总盯着不好的地方,偶尔,也想想我的好。我的确曾经欺瞒过你,你闹脾气,不高兴,我都认,但是,你不要因此将我全盘否定……”

    “我是真心想娶你,做我的妻子的。”

    谢华琅久久的看着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少见的安谧起来。

    良久之后,她合上眼,道:“我想自己静一静。”

    ……

    傍晚时分,谢偃在卢氏处用饭,执起筷子,忽然叹口气,又放下了。

    他道:“枝枝还是不肯出来?”

    卢氏胡乱点头,愁道:“这是怎么了?陛下每次来,都是闹得不欢而散,枝枝总闷在房里,连饭也不吃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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