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月白色锦缎子绵衣干干净净的,人正躲在花瓶后边探头看着自己。
徒睿澜气笑不得,对着贾琏伸出手,“出来。”
贾琏:“……”
皇孙殿下怎么回来这里?也不懂避嫌么?
没法子,掸了掸衣裳走了过去。
徒睿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喝酒了?”
“两杯果酒。”这帮少年再怎么胡闹,年纪最大的也就是十三四而已,谁能真的喝酒?只是拿些梨花醉之类的充充样子。贾琏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儿热,想来也发红了。以后要记得,现下这个身子和他从前千杯不醉那个不一样,上脸。
“我送你回去。”
小孩儿才十岁出头吧?都被眼前这些带累坏了!
徒睿澜扫过屋子里呆住了的少年,记下了这些带坏了他琏弟的人,拉起贾琏的手往酒楼下走。
剩下的蒋子宁等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
石光珠啧啧两声,怜悯地走进去拍了拍蒋子宁的肩膀,“保重。”
转身也走了,留下了一脸懵懂的蒋子宁。
“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蒋子宁低头问戚老七。
戚老七一把把他掀了下去,爬起来转圈,“完了,完了!你们知道那是谁?”
那几个也都七手八脚爬过来,“谁?”
戚老七嗐了一声,“你们想想,石光珠啊,石光珠!他不是挺早就进了军中,就在那位的麾下啊!”
他指了指太子府的方向。
蒋子宁恍然大悟,“哎呦!”
满京城里如今谁不知道五皇孙?身份尊贵就不说了,太子的独子。单说能为,以未及弱冠之年战场杀敌,斩下敌军左贤王首级,古往今来看去,还有谁能并肩?
可是,皇孙殿下方才那一身的戾气,是从何而来啊?
蒋子宁抓了抓头发,而且贾琏什么时候,和皇孙这么熟悉了?
一众少年想不通关窍,一哄而散,回家找爹去解惑了。
却说徒睿澜说是要送贾琏回荣国府去,贾琏哪里敢应?连连推辞,却被徒睿澜提着上了马车。
这下儿,不叫人送也不行了。
“小小年纪,就学人家喝酒了?”徒睿澜看小孩儿脸上发红,眼睛也变得水润润的,忍不住探过身去捏了捏贾琏的脸,“也不怕醉了被人卖了?”
贾琏笑道:“殿下也太小看了我,您忘了我如今可是半个生意人。只有我卖他们的,哪里轮的到他们来卖我?”
徒睿澜皱起眉,“不得胡说!”
额,贾琏这才想起来,这个不是他从前的世界,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哪怕如薛家那样做到了皇商,薛宝钗想要进宫,也只能走小选,名义上做公主郡主的伴读,实则真正的伴读又哪里用得着小选了?不过也就还是服侍人,替着公主郡主们顶错儿挨罚的。
“我与你的东西呢?”徒睿澜又问。
贾琏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他是问那个玉雕的麒麟吧?
“殿下所赐,不敢随身戴着,连锦盒一块儿收着哪。”
“回去戴上。那玉是暖玉,戴的日子久了,对人有好处。”
“哦。”
一路上徒睿澜说一句,贾琏应一句,直到了宁荣街巷口,马车停了下来。徒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