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想了想,点头,“我这就过去找父亲说话。”
靠山么,还是要用一用的。
再说,给迎春再挑伺候的人,最好也就还是让亲爹来吧。
于是让春浅和夏溪回了晚翠阁,自己则抱着小迎春往贾赦的书房里头去了。
“怎么又回来了?”赦大老爷正在书房里翻着一本兵书,倒不是突然上进了,实在是身边那些年少又俊美的同僚们突进说起话来,都很有些个上进的意思。他年纪最大,那些小纨绔或是叔叔或是大哥的叫着他,总插不进话去,着实不好看哪!
就算自己是个老纨绔,也还是要脸皮的不是?
正用功呢,就见儿子抱着个小丫头进来了,一怔愣间,才想起了那丫头是自己的闺女。
“怎么还把她带来了?”大老爷扔下了手里的兵书,把身子往后一靠,很有几分严父的意思了。
迎春对这个父亲的印象不深,从前她都跟在老太太身边儿的,虽然每天也要往大房来请安,不过十回里头倒有八回见不到爹的面儿,因此对父亲这个词儿,只停留在了以前身边婆子丫鬟们的话里头。什么不成器,什么不是个知道疼姑娘的,什么最是没个正形儿之类。好话没有,坏话一箩筐。
所以听了贾赦的话,迎春先就害怕了,生怕像那些丫鬟婆子说的,“一个不留神,大老爷就发作了起来,打骂一顿都是有的”。小小的身子僵了僵,抓住贾琏衣襟的手就紧了紧,一张小脸往贾琏怀里躲了过去,努力不叫人看见自己。
贾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感觉到迎春放松了下来,才将她放到了地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妹去见过了父亲。”
迎春今年才三岁多不到四岁,怯生生的,抬头看贾琏,见他脸上露出几分鼓励来,便鼓起了勇气,对贾赦就拜了拜,“迎春见过父亲。”
声音不大,胜在娇软。
贾赦平日里跟女儿没感情,大多是没什么接触的缘故。迎春出生后邢氏便不放在眼里,连个乳娘都没预备,被贾史氏钻了空子就抱走了,一年到头见不了几回,自然不会有太深厚的情分。不过贾琏把人带来了,想到自己这大半辈子的了,也只有这么两个孩子,贾赦心头难得一软,自为慈爱地说道:“起来吧。怎么还跟着你二哥哥来了?你的奶娘丫鬟呢?”
“正是为了这个来的。”
贾琏把迎春抱到了一张椅子上,又叫人给送点心茶水来,才对贾赦说了迎春院子里的事儿。
末了说道:“我见了这般很是气恼,也没来得及与父亲说,便直接处置了。不过现下想起来,那边儿都是太太的人,恐太太会沉心,若是她问起来,父亲替我分说一下吧。”
贾赦听了勃然大怒,就算他不大在意女儿,可也没有叫女儿吃委屈的意思。
“这事儿,是邢氏不留意了。”贾赦叹道,见一个清俊的小厮送了点心茶水来,便示意,“放到了二姑娘前头去。”
迎春到底是个小孩子,乍然得了父亲的疼爱,最初的不知所措后,便欢喜了起来。偏着脑袋想了一想,便从椅子上蹭了下来,踮着脚从圆几上捧了点心下来,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挪把点心送到了贾赦面前去,“老爷吃。”
贾琏笑了,过去抱住迎春肩膀,“妹妹,要叫爹爹。”
叫他说,连父亲两个字都显得生分了,哪里有爹亲切嘛。
“给爹爹吃。”迎春很听话。
贾赦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人不大,有些瘦弱。恍惚记得从前是个鹅蛋脸,带着点儿婴儿肥,如今倒是变成了瓜子脸,再看看迎春身上穿着的衣裳,料子倒是不错的,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旧衣。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