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过尽,一地鸡毛,街上百姓又复聚拢,或做生意,或无事闲逛闲聊。伊飞找了几个人问起贺英住地,那几人要么不理睬他,要么面露惊惶之色,急急的走开了去。
伊飞心中疑惑,转眼见街拐角处坐了个穿着土布衣服的乡下汉子,模样敦厚老实,他双肩之上,还围着一幅厚厚的垫肩,身旁放了一只竹扁担,扁担头上系了一圈粗索。
伊飞心想乡下人忠厚实在,问下这人,也许能问出贺英住址。
谁知他刚走近那人,那人已霍的立起,指着伊飞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想抢生意么?你可晓得俺这里的规矩?”
伊飞莫名其妙,正要说话,这时有个胖胖的商人过来,冲那人叫道:“喂,棒子,老子这里有货,你还接不接了!”
那人急向那胖子商人点头哈腰的笑道:“来了,来了”,狠狠的瞪了伊飞一眼,提起扁担,向胖商人那边走去。
伊飞见那人将粗索拉开,将胖商人的货物,三缠二揪,便捆成二堆,分担在肩上,一摇一晃的挑着走了。
伊飞见那人身材并不强壮,却担着快有他身高比齐的货物,健步如飞,那胖商人反落在他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想这人倒有数百斤力气。
他在这条街上转了一圈,待要再找人询问,偏偏他刚给人拒绝过,平时又少与人打交道,见这里人人似是面色不善,就没有再自口询问人家。
这时先前那挑夫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见伊飞还在这里,怒道:“小子,还不走,这是‘铁肩帮’的地盘,你要在这里做生意,先得问俺马识途同不同意”。
伊飞没料到这人以为自已是来抢他生意的,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一股扑鼻的酒气冲了过来,一个醉醺醺的人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喝道:“马识途,你又欺负人了不是?这年青人一看就是个生,能做挑夫么?你污赖人家抢你生意做什么?”
马识途上似是很害怕这说话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伊飞,道:“生?嘿嘿,俺看这小子是个叫花子还差不多,李,李先生,这天下的‘生’,原来都是你们这样打扮!”说着怪笑着走开,到一边去揽他的生意去了。
伊飞见那‘李先生’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儒服,头戴一顶开了裂口的生巾,年纪四十上下,果真是一副生打扮,只是他衣服上满是油迹酒渍,他不说是读人,别人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叫花子。
伊飞再看看自已衣服,只见衣襟下摆,裤腿满是破损的小洞,这才知别人以为自已是个叫花子,都不想理睬自已。
伊飞从小在荒原长大,并不讲究珍馐美味,衣服华美,他这些日子与聋公哑婆在山间打斗习武,又时而比试轻功,后来又在荒山野岭中奔行,一套洗得旧了的儒服早已给山石荆棘挂得到处是破洞。
李先生举起手中酒葫芦,“咕噜噜”喝下了一口酒,醉眼乜斜的对伊飞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小兄弟,难得俺们都是读人,来,且和俺李青莲喝杯酒去!”
说着伸手来拉伊飞。
伊飞见他穿着邋里邋塌,一双手却修长干净,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心动一动,随了他行去。
两人行不多远,忽听得马蹄声又起,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大街上急驰而过。接着大街人群惊叫的、吵嚷的,乱成一团。
这时一个惊人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传开:新即位的赵朝皇帝武成帝令大将军宇烈率大军二十万,已抵距锦宫城二百里,已遣使给“镇西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