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什么原因,他轻拍了一下桌子,叫道:“马识途,上次吾给你代写信,五个铜板的润笔,今日个可能还否?”
马识途装作没听见,正要脚底抹油,李青莲又叫道:“王三小,刘二秃,杨大贵……,你们欠吾的润笔,今日个有钱的,可能还否?”
他声音不徐不疾,不大不小,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耳中
那些个正猜拳行令,胡乱吹牛的汉子,一个个走到他桌前,放下或五个,或十个铜板,有的则说着抱歉的话,说是近日手紧,下次再还,还赌咒发誓:欠帐不还,是乌龟王八蛋!
那马识途见别人都还钱,只得从衣袋中选出五个铜板,扔到李青莲酒桌上,嘴里犹自低声嘟囔道:“俺挑一趟活儿,使二、三百斤气力,只赚得十来个铜板,凭什么这酸秀才写几字,就收俺五个铜板,哼……”
李青莲将桌上数十个铜板一拂,又叫小二去拿酒,那小二叹了一声,将铜板收了,打了一角酒过来。
李青莲喝了一口,“噗”的一口中全吐了出来,骂道:“小二,你当吾醉了么,这哪里是什么高梁?”
小二低声道:“几十个铜板,欠帐零头都还不上,还要喝高梁?”
伊飞再看不过眼,将银子放在桌上,正要招呼小二,那李青莲却将银子往他袖中塞回,笑道:“结帐的来了,小兄弟,俺说过了,今天俺请你喝酒,怎能叫你破费?”
伊飞见李青莲手法俐落,又见他眼睛忽的一亮,竟如夜空中的朗星,全不是方才那一双朦胧醉眼。
伊飞心道:“这人不出我所料,果然也是练家子,不知是敌是友,‘既来这,则安之’,且先看他到底唱那一出”。
这时酒馆外一个人声若铜钟,叫道:“李先生要喝高梁,就得喝高梁,小二,快给李先生打十斤高梁来,要上好的!”
伊飞见外面进来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看起来二十多岁,身着劲装,脚踏薄底快靴,身上的肌肉疙瘩,直要将他衣服撑破一般。
那人身后,跟着两个二、三十岁的彪形大汉,一人手中,提了一只布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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