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依然脆在地上,含笑不语。
李青莲衣袖挥出,铁云竟身不由已的从地上立起,满面通红,急取了酒壶给李青莲的酒杯满满的斟上。
这铁云身材高大,体形健硕,就是跪在地上,也似半截铁塔,李青莲随手一拂,铁云竟如小儿一般给他衣袖上蕴含的内劲带了起来。
伊飞心中暗道:“这李先生果然了得,这一手‘流云飞袖’的功夫,不是内力深厚之人,实难使得如此潇洒写意,那铁云一看便是练过‘十三太保横练’的外家硬功,看起来武功不弱,这两人武功了得,行事却叫我难以猜度,江湖险恶,我还是小心为好”。于是暗运功力,小心戒备,他平生多遇艰险,虽然吉凶难测,却也坦然处之,心中并不惶急。
李青莲连喝了三杯酒,叹道:“铁云老弟,你一番心意,我数年前早已知晓,只是李青莲发誓再不收徒,再者你修习的‘十三太保横练’硬气功,和我的内家真力,内外有别,是以……”
铁云也喝了杯酒,笑道:“李先生如此说,便是给铁云留足了面子了,铁云自知资质不佳,修习不了上乘内功,让李先生见笑了”。
李青莲道:“这个,铁老弟,武功之道,最讲适合习武之人体质禀赋,若是强要修炼某些武功,反只有害无益,老弟的体质性情,练这外家硬功,却比修习内家真力要合适,伊兄弟,你以为然否?”
伊飞不假思索,点头道:“李先生此言极是!”
铁云心中不忿,眼中杀意顿起,笑道:“这位伊朋友,也是内家‘高手’不成?”他屡次在李青莲处吃了闭门羹,心中早已恼火愤怒之极,心道这伊飞看起才十八、九岁,一副弱的样子,穿的又破破烂烂,不过是个穷生而已,这样的人,便是给只鸡让他杀,想来也是杀不死,可偏偏这李青莲好象很是看得起他。
铁云提起酒壶,将自已和伊飞的酒杯中倒得满满的,叫道:“伊朋友,俺们喝酒!”一杯向伊飞撞来。
伊飞举起酒杯,道:“多谢铁兄”,也举杯来和铁云碰杯。
铁云这一杯来得又快又猛,是想将伊飞的酒杯撞个粉碎,将酒泼他个满脸满身,让他大大的丢一下脸,好好的发泄下胸中这一团恶气,那知两杯相遇,他那百斤力气撞出去的酒杯,竟如一柄大铁锤砸进了棉堆里,半分也不着力。
那铁云这一杯撞出去道太大,却收束不住,“砰”的一声脆响,他手中的一只白瓷酒杯,竟给他捏得粉碎,酒水如箭般四下飞溅开来,一时酒香四溢。
忽然间一只手飞快的伸了过来,将那些酒用只空碗全数一滴不漏的接住了,只听得李青莲笑道:“如此好酒,怎能糟践?铁帮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伊飞手中酒杯却毫发无损,回杯喝了,笑道:“多谢铁帮主盛情!”
铁云面红过耳,喝道:“好贼,你如此武功,装作这叫花子模样,藏头露尾,意图对我‘铁肩帮’不利么?”说着一掌拍在桌上,竟将一张如般铁坚硬的八仙桌拍出了一个寸深的掌印,满桌的酒菜碗盏纷纷跳起,那李青莲轻轻在桌了一按,说也来怪,那些落下来的杯盘碗盏轻轻落回到桌面上,连汤汁酒水也没有溅出一滴。
铁云喝道:“姓伊的,你到底是何来路?是官家的?还是道上的朋友?‘明人不做暗事’,你既然到了俺‘铁肩帮’,就得亮出你的海底!”
伊飞道:“铁帮主,我自是‘明人’,更不曾做什么‘暗事’,我说过是个游学江湖的生,我到这里来,也是受你之请,不是来对你‘铁肩帮’不利的”。
铁云喝道:“你不说,老子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