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绝色谋士
“边疆防御工事?”沧涴疑惑,“我听说九皇弟因着这事被父皇下旨关押在宗亲大牢。”
临渊把手中的伞完全倾斜向沧涴,把她庇护在自己怀里,走出了廊檐:“正是昨日发生之事。”他并不避讳她,随口道,“过几日便会放出来,父皇不过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罢了。”
沧涴本是想走得快一些,但她发现临渊似乎顾及着她,走得很慢,她倒也不再着急,便慢了下来:“我想去宗亲大牢瞧瞧九皇弟,顺便为他捎些吃食过去,牢狱里的饭菜总归没有自己府邸好吃。”
宗亲大牢归临渊所管辖,她若是想进去,而不惊动一兵一卒,恐怕只有动用神力。
临渊的步伐没有分毫停顿,却微侧过头看了眼沧涴,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沉入了初夏的微凉:“你想见他?”
沧涴却是不惧,她抬手捂住了临渊的眼:“那日我醒来有些怕,错伤了九皇弟,后来才知道是我误会他了,故而想去探望他。”
临渊似是没想到沧涴如此大胆,一片黑暗中,她清丽的身影消失不见,温婉的声音却越发清晰,他渐渐停下了步伐,没有拉下她的手,只道:“是我不好。”
虽然是一如既往平静无波的音调,沧涴却是从中听出了一分安慰的语气。
沧涴仰头看向临渊,看不见他那双薄凉深邃的眼,他如泼墨山水画般精致的轮廓映入眼底。临渊身上强盛的气势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容貌的清隽俊美,特别是他那双眼睛看着对方时。
临渊很高,即便是她踮起脚尖,唇也无法够到他的侧脸,思索片刻,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轻轻吻在他的下颚,柔声道:“不怪夫君。”
临渊看不见沧涴,却能感受到那略带润意的吻蜻蜓点水般轻触在他下颚,旋即毫不犹豫地抽身而去,连她身上的浅香也消散得彻底。
睁开眼,沧涴的身影已经远去,雨过天青色的裙摆随着她的疾步走动微微被风吹起,方才扬起一道浅浅弧度,却又瞬间被她腰际的玉佩压了下去。
临渊没有追上去,仅是凝视了沧涴离去的身影片刻,便折身准备去政事堂,方才走出一步,却又陡然转过身。
飒飒的风声未能掩盖住轮椅碾过地面时发出的摩挲声。临淮天青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鹅卵石涌成的小道尽头,季轻撑着一把天青色竹骨伞紧随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