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夫君这是才回来?”沧涴注意到临渊身上还是一身墨色滚金边太子常服。
“回来有些时辰了。”他一直没出去过,不过是在外殿处理政务, 等她醒来。
沧涴从临渊怀里退出来:“夜深了,夫君先去梳洗罢。”
临渊看了沧涴一瞬, 扶着她躺下:“你先睡。”
沧涴点点头, 看着临渊的身影消失在内殿之后微眯了眯眼, 看起来临渊似乎并不准备再追究她私自出宫的事情, 这样是好, 但却似乎搅浑不了这淌水了。
无雪一直窝在床榻侧, 见临渊离开,立刻跳上了床榻:
主人那日出去并没有告诉过它, 她会几日不回来。太子临渊那日回来没看见主人, 脸色直接沉了三分, 连公务都未曾处理, 就等在寝殿里。等到夜深,主人还没回来, 太子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沧涴摇头, 抱过无雪娇小一团的身子:
无雪的原身是猞猁, 宫里人也都知道她养了一只性子蛮野, 最喜乱窜的宠物。是以,就算有人在哪儿看见无雪都并不觉得奇怪,也因为它是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猞猁,会直接忽视它。
无雪细细回想了一遍这些时日皇宫里的动静,歪着头道:
沧涴低喃:
无雪点点头,有样学样地学着那日文桓帝发火的模样,威严睥睨地道:
沧涴强忍住笑意,拍了拍无雪毛茸茸的头:
无雪正准备听沧涴的话回它的小窝去睡觉,刚跳下床榻,想起什么,又麻溜地跳了上来,团成一团坐在沧涴面前:
沧涴抱起无雪,掀开被子下榻:
她是故意在引导临渊,她不爱他,所爱另有他人。
这次掉下隆山断崖,除了想制造机会与临祈独处,刷他的好感度之外,也是故意引起临渊的怀疑。
如临渊这般掌控欲强大的上位者,也许无关紧要者的反抗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她是他所在意的妻子,她越是不听他的话,他就越是会想要她的顺从,越想她爱他。只要不太过火,适当的反抗反而可能催化临渊对她的好感度。
无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主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有理的。
如果真的是错的,请参照第一条。
沧涴也不期望一只年幼的猞猁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她把怀中的无雪放进铺着柔软锦缎的小窝里:
等听到无雪睡着之后,沧涴才施施然地回到内殿,临渊却还没出来,她便躺了下去。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已经快要昏昏欲睡时,才感到床侧微微塌陷,随之袭来的是一股浸凉之气。
沧涴微睁开眼,便看见了躺在身侧的临渊,他似乎已经睡下了,呼吸平稳。她沉吟片刻,身体挪动了些许,自发地凑了过去,试探着唤道:“夫君。”
临渊浅浅地“嗯”了一声。
沧涴倾身压在临渊身上,鸦青色的发丝顺着她的动作擦过临渊的脸侧,垂落在枕畔,与他的发交织在一起。她捻起一缕两人交织的发,扫在他的脸侧:“夫君很困吗?”
临渊握住了沧涴作乱的手,缓缓睁开眼:“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早些歇下,莫闹。”
沧涴迎着临渊冰冷的视线,越发贴近他,近得似乎能感受到他平静的心跳,无奈地开口道:“可我睡够了,睡不着了。”
她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