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即便涴涴和席晏的感情真的很好,好到他根本不可能插足,他也不可能会离开她。哪怕是一辈子没名没分、甚至小心翼翼地掩藏心意,他也要留在她身边。
可到底是不甘心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侧,所以他想尽力一搏。即便最后输了,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只能一辈子当她的弟弟罢了。
可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疯狂到拖她一起下地狱。
席晏轻笑一声,镜片后的凤目越发深不可测:“燕先生,虚张声势是指假造声势,借以吓人。”他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温润如暖玉的声音蓦然凉了些许,“可我不是吓你。”
解决面前这个孩子这种小事其实本来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可自家小妻子到底养了这个孩子十多年,恐怕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感情。他若是直接动了这个孩子,自家小妻子指不定要怎么和他生气。
可这个孩子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他又怎么可能继续当他只是一只逗小妻子开心的宠物?
“茶也凉了。”席晏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燕先生请便。”
燕近熙在席晏离开之前叫住了他:“席先生。”
席晏居高临下地看向燕近熙,墨色凤目里的危险尽数被金丝边眼镜所掩藏,长身玉立,温润生泽。
燕近熙敛眉,没有站起身,仅是微抬了目光对上席晏的视线。不同于席晏的温润儒雅,燕近熙的目光隐带审视与锐利,眼底深处的轻嘲也毫不遮掩。
庭院寂静,唯有风扫木棉的沙沙声。
良久,燕近熙郑重地道:“席先生,我不可能离开她。”
席晏逆着光,清隽的眉眼间是一贯儒雅温润的笑意,只是那笑不达眼底:“燕先生,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缓声开口,“我太太心软,养了几年的宠物都有感情。她不忍心,但有些人生了妄念,总该要切断。我们夫妻之间不需要第三个人。”
燕近熙目光逼视席晏:“席先生,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自信,你不会亲自来警告我。”他冷笑,“即便是要我离开,这种事情,也只有她亲口告诉我,我才会相信。”
他从不否认他现在的行为令人不齿,不择手段地留在早已经结婚的她身边,甚至故意挑拨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只是为了能在她心里夺得一席之地。
席晏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燕近熙身上:“一分钟之前,我已经说过,我并非吓你。看来燕先生的记性不好。”
他道,“我的妻子,我包容她的任性,也理解她资助你的行为,她喜欢你,如果你收敛了所有心思,我也并非不能容你留在她身边,只是你的野心太大,想的过多,我自然不会在妻子身边留下这样一个不定时炸弹。”
燕近熙似笑非笑地道:“席先生,说到底,你不过也是怕了。你爱她,她不爱你,所以你在怕她在意我胜过在意你,甚至怕她将来会为了我而和你离婚。这就是你现在才要防患于未然的原因。”
他微顿片刻,“我早已经过了年少无知的年纪,今天的绯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它意味着什么,以你的手段,即便我想和涴涴有绯闻,如果没有你的刻意或无意的忽视,这则绯闻根本不可能出现。”
他道:“至于你为什么会默许这条绯闻,我想,你的潜意识里,比谁都清楚。”
“你可以不承认,毕竟也许你自己也还不清楚自己怕了,但事实如何,不出几日自见分晓,不是吗?”
燕近熙站起身:“今天多谢席先生的款待。”
燕近熙没等席晏开口便已转身离开,席晏危险地半敛凤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