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芙刚要走出寝殿,沧涴又叫住了她,把她手中的衣服拿回来,抱了另一套衣服给她,郑重地吩咐道:“一定要小心,仔细被人看见。”
云芙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抱着衣服就出去了。
沧涴在寝殿内转了一圈,发现窗牖上的瓣莲兰花有些已经开败了,便找了一把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修剪枯死的花枝。
不多时,她听见寝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旋即,一个粉色的身影闯了进来:“皇嫂。”
沧涴剪掉最后一朵开败的花枝:“小八来了?”
临涵抱着一套冰蓝色的衣衫, 似笑非笑地睨向不急不缓的沧涴:“我要是不来东宫,岂会知道皇嫂原来这般不安于室。”
“小八此话何解?”沧涴疑惑地微蹙眉,眼角余光里瞥见了气喘吁吁的云芙。
云芙眼眶隐隐发红,见沧涴看了过来, 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敢看沧涴, 她太没用了,总是办不好娘娘交代的事情,不过刚走出寝殿,就被八公主拦下了。
临涵见沧涴望向云芙, 眼中的得意更明显, 顿时故作天真道:“皇嫂看云芙做甚?”她傲然地点点下颚, 示意沧涴看她怀里的衣衫,“不过是我刚好看见云芙鬼鬼祟祟的,怕她偷了东宫的细软夹带在衣物里,拦下了她罢了,没成想却原来是这般见不得人的赃物。”
沧涴状似疑惑地挑眉:“赃物?”
“怎么?皇嫂想不承认?”临涵抖开怀里的冰蓝色衣衫,一字一顿地质疑道,“太子皇兄的常服向来只有玄色,而这件冰蓝色的常服,我曾见九皇弟穿过一次,如今又为何会在皇嫂手里?”
她本是答应茵茵,与她一起栽赃沧涴和九皇弟,让太子皇兄以为沧涴不守妇道,休弃了她,然后娶茵茵为妻。没想到栽赃是栽赃了,太子皇兄却根本不在意,甚至下令封住了所有知情人的口,而茵茵竟是在第二日就被传出与府邸的阍者有私情。
茵茵那般喜欢太子皇兄,如何看得上低贱的守门人?就算不是沧涴设计茵茵,也一定与沧涴脱不了干系。
她气愤不过,这才跑来东宫,想抓住沧涴的把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发现了沧涴与九皇弟有所交通。
沧涴依旧不急不缓,没有半分被抓奸的自觉:“小八既然这般肯定我不守妇道,为何不直接去告知父皇,让父皇治我的罪。”
临涵恍然大悟:“父皇……”
沧涴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从一开始就该去找父皇,而不是指望太子皇兄对沧涴失望,若是父皇知道了沧涴身为太子妃却不守妇道,勾引九皇弟,引得兄弟阋墙,必定雷霆震怒。介时,便是太子皇兄想要极力维护沧涴,父皇也必定不会允许有这样一个玷污皇室颜面的存在。
思及此,她忘记了自己昨日才因为临渊的话被文桓帝禁足,狠狠拽住沧涴的手腕就要往东宫外走:“走,你跟我去见父皇。”
沧涴定定地站在原地,不肯动一分:“我为何要和你去见父皇?”
临涵嗤笑道:“你心虚了?”
沧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脸色却镇定如常,正色道:“我自认问心无愧。”
临涵看出沧涴的色厉内荏,越发变本加厉:“既是如此,皇嫂与我走一趟又如何?”
不等沧涴答话,她强硬地拽着她就往外走。
……
文桓帝坐在御案后,看着一本本关于边疆防御工事的折子,威严的眉宇紧皱,他御笔轻点,正欲下笔,殿外忽然传来嗡嗡的吵闹声,有贴身内侍秦姜尖细的声音,也有女子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