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涵在沧涴站起来之前压下了她的身子。文桓帝正要发怒,却听临涵道:“皇嫂有大罪,父皇如何能免了她的请罪?”
“放肆。”文桓帝拧紧眉心,“秦姜,还不快扶太子妃起身。”
临涵满脸不愿:“父皇。”
文桓帝却不看临涵,唤道:“秦姜。”
秦姜不敢迟疑,躬身上前,扶沧涴起身。沧涴借着秦姜的力道,避开了临涵的压制,站起身,又对秦姜颔首,而后谢恩道:“谢父皇。”
秦姜侧身避开了沧涴的道谢,面白无须的脸庞上扯开一抹笑意,太子妃果真如传言般端庄柔和。
文桓帝看了一眼沧涴,转而对临涵道,语气里是深深的疲倦:“说吧。”
临涵抖开怀里的衣衫,将最开始质疑沧涴的话又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父皇也知道太子皇兄从来不穿冰蓝色的常服,儿臣方才去东宫却看见皇嫂的贴身侍女云芙抱着这件常服鬼鬼祟祟地从寝宫内跑出去。”
文桓帝蹙眉看向临涵手中那件冰蓝色常服,站在一侧的秦姜也略微惊讶地瞥了一眼那件常服,宫中内侍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记性也是一向不差,他记得九皇子殿下前几日穿过这件常服,八公主的意思是……
果然,临涵义正严辞道:“皇嫂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皇室如何能容这般不知廉耻的太子妃?”
秦姜微垂的眼扫向沧涴,却见沧涴神色镇定,想来是并不惧临涵的指控,他心里倒也掂量了几分。
文桓帝凌厉的眼神刮向临涵,临涵看见文桓帝明显不悦的脸色,心里莫名升起一分惧怕,却还是勉强镇定了心神道:“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唤来皇嫂的贴身侍女云芙一问。”
云芙那般胆小,打一顿板子后肯定就招了。
文桓帝还未言,忽听殿外内侍叩首在殿前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等云芙刚要走出寝殿,沧涴又叫住了她,把她手中的衣服拿回来,抱了另一套衣服给她,郑重地吩咐道:“一定要小心,仔细被人看见。”
云芙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抱着衣服就出去了。
沧涴在寝殿内转了一圈,发现窗牖上的瓣莲兰花有些已经开败了,便找了一把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修剪枯死的花枝。
不多时,她听见寝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旋即,一个粉色的身影闯了进来:“皇嫂。”
沧涴剪掉最后一朵开败的花枝:“小八来了?”
临涵抱着一套冰蓝色的衣衫,似笑非笑地睨向不急不缓的沧涴:“我要是不来东宫,岂会知道皇嫂原来这般不安于室。”
“小八此话何解?”沧涴疑惑地微蹙眉,眼角余光里瞥见了气喘吁吁的云芙。
云芙眼眶隐隐发红,见沧涴看了过来,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沧涴,她太没用了,总是办不好娘娘交代的事情,不过刚走出寝殿,就被八公主拦下了。
临涵见沧涴望向云芙,眼中的得意更明显,顿时故作天真道:“皇嫂看云芙做甚?”她傲然地点点下颚,示意沧涴看她怀里的衣衫,“不过是我刚好看见云芙鬼鬼祟祟的,怕她偷了东宫的细软夹带在衣物里,拦下了她罢了,没成想却原来是这般见不得人的赃物。”
沧涴状似疑惑地挑眉:“赃物?”
“怎么?皇嫂想不承认?”临涵抖开怀里的冰蓝色衣衫,一字一顿地质疑道,“太子皇兄的常服向来只有玄色,而这件冰蓝色的常服,我曾见九皇弟穿过一次,如今又为何会在皇嫂手里?”
她本是答应茵茵,与她一起栽赃沧涴和九皇弟,让太子皇兄以为沧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