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怜为被太叔重行一脚喘出老血的太叔成宁叫屈。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见苏娇怜如此上道,太叔重行轻咳一声,掩住面上喜色,道:“也不是什么大忙, 就想让你替我杀了陆重行。”
还真不是什么大忙。
面对太叔重行的耿直,苏娇怜再次陷入了沉默。
太叔重行自然知道像苏娇怜这等没见过世面, 遇事只知娇怯怯抽泣的深闺小妇人哪里下得去手,故此便道:“我方才是瞎说的。”
苏娇怜刚刚吐出一口气,太叔重行又道:“我只需要你替我将陆重行的项上人头提回来便好。”
苏娇怜沉默着伸手, 给太叔重行看了看自己纤细的白嫩胳膊。
这双连鱼都杀不了的芊芊素手何德何能提得动陆重行的项上人头呢?
太叔重行在幻想时似乎没想过这件事的可实性。他跟着苏娇怜陷入沉默,半响后终于妥协道:“这包药粉你拿着,替我下在陆重行的酒杯里,到时候我自有法子。”
“哦。”苏娇怜点头, 伸手接过了那包药粉。
太叔重行满意的点头。
苏娇怜伸手撩开马车帘子,径直跳了下去。
马车正停在一处偏僻地, 远远能看到前头的灯火。
苏娇怜站了半刻,身后的马车辘辘走远。她不知道太叔重行有没有派人跟在她的身后, 她拿着手里的那包药粉, 想着这情节怎么跟她与西门庆通奸后要去毒害武大郎似得?
呸呸呸, 她的陆重行才不是武大郎呢!不不不, 她才不是潘金莲呢!
不过能这么轻易就从太叔重行的身边脱身,苏娇怜是十分庆幸的。
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苏娇怜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挺拔修长,立如雪松,只那双眸子在暗色中却隐隐散出血红色的光。
苏娇怜向前走两步,终于看清楚面前的男人。
手里提着三盏被踩得稀烂的兔子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向苏娇怜的目光浸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像是一个瘾君子看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东西。
苏娇怜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就像一个玩到半夜才归家却被家里老妻逮了个正着的无良老男人。
苏娇怜轻咳一声,声音轻软软的唤道:“陆重行?”
黑暗中,那双血色眼眸闭上,然后是“咔嚓咔嚓”嚼薄荷丸子的声音。
这块地方很静,苏娇怜能清晰的听到男人吞嚼的声音,还能闻到那股子浓郁的薄荷香。
苏娇怜随手将手里的药粉包往陆重行手里一递,“这是刚才那太叔重行给我的。”
陆重行伸手接过来,收拢入宽袖暗袋内,然后沉哑着嗓子开口道:“回去吧。”
“哦。”苏娇怜伸手,搭住陆重行的大掌,“你是来接我回去的?”
“嗯。”陆重行点头,那张没戴面具的脸出现在灯火光亮处,立时就引起了众人的惊呼声。
男人清冷着眉眼,面无表情的牵着苏娇怜步入人群中。
苏娇怜跟在陆重行身后,四处左顾右盼,“这里不会有太叔重行的人跟着我们吧?”
“没有。”今夜的男人似乎格外沉默,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面蹦。苏娇怜没觉出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