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怜顺着陆小孩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自己肩膀处浅浅印出一个牙印,几乎占了她大半香肩。
苏娇怜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嘴还能那么大,牙齿还能那么锋利,就跟张大了嘴的野兽似得,在暗色里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而她就是那只被野兽盯住的猎物。
男人的胳膊如铁般的桎梏着她,令她动弹不得。
虽然被咬的很疼,但苏娇怜知道,男人肯定更疼,因为在他咬自个儿的时候,苏娇怜也不客气的在他脸上咬了一大口!所以才导致男人一大早就得以面具遮脸。
“胡说,这人饿了自然吃米吃饭,哪里会吃自己。”农嬷嬷笑着纠正陆小孩。
苏娇怜感觉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厉害。她嗫嚅着打断农嬷嬷的话,“就是我自个儿咬的。”
农嬷嬷神色疑狐的看过来,“那姑娘您再给我咬一个瞧瞧。”
陆小孩也露出一脸兴奋表情,蹬着腿儿要看苏娇怜表演绝技。
苏娇怜暗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院子里瞥。
只见男人站在院中,周身是簌簌而落的金黄落叶,衬在男人如雪松般高大挺拔的身姿旁,平添几分寂寥秋意。
呸,明明就是一头野兽,学什么文艺青年!
苏娇怜咬牙,梗着脖子努力低头,直将自个儿的嘴抵到肩膀处,然后小小意思的咬了一口。
农嬷嬷见状,撇了撇嘴,似乎是对于没抓到苏娇怜的把柄而有些遗憾。
陆小孩则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赶紧也学着苏娇怜的样子使劲的去咬自个儿的小肩膀。
看到陆小孩的蠢样,苏娇怜想起刚才自己可能就是这副蠢样,当即面色就不好了。正当她准备把自己埋进被褥里时,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她的脖子扭了。
苏娇怜:……
当农嬷嬷将坐着轮椅的陆生谦请过来时,苏娇怜正埋在被褥里,任凭陆重行怎么说都不肯出来。
嘤嘤嘤,她的一世英名,居然毁于一旦。
“怎么了?”陆生谦穿着厚实的棉服,腿上盖着一层毛毯,被农嬷嬷推进来后自离榻三步远的地方停住。
陆生谦一副春风得意,心情极好的模样,连带着那张苍白面容也越发清俊起来。
陆重行单手替苏娇怜掖了掖被褥,正欲开口,突然觉得手腕一痛。只见小姑娘的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腕子。尖锐的指尖抵着他白皙的肌肤,印出浅浅的月牙状痕迹。
陆重行欲言又止,只道:“你替她把个脉吧。”
陆生谦挑了挑眉,摇着轮椅上前,从宽袖内抽出帕子,覆在苏娇怜的腕子上,然后细细把脉。
“嗯?”陆生谦突然发出一个低音。
躲在被褥里的苏娇怜抖了抖,抽痛的脖子也跟着疼了疼,直绷得她一张小脸龇牙咧嘴的抽气。
陆重行慢条斯理的朝陆生谦看过去。
陆生谦笑道:“恭喜首领,小嫂子这是又有喜了。”后头那句话,陆生谦刻意将声音压低,但陆重行这等习武之人,自然能将此话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苏娇怜猛地一下掀开被褥起来,小脑袋还歪斜着紧贴肩膀,整个人就跟赵二似得滑稽。
陆生谦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苏娇怜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已经能直接上台去说相声了。她绯红了一张脸,用青丝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水灵眼眸,秋水似得朝陆生谦瞥过去道:“你方才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