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几乎是亲眼看着他说出动手的话，她的面部仍然是僵硬的，笑也笑不出来。

    她心中只觉得面前的那个晴明很可笑。

    事实上，晴明自己也是这样觉得。

    把雪女喂给姑获鸟以后，他不是没有后悔过。他尝试着召唤了很多次，召唤来了好几个一模一样的雪女，他给他们用和她同样的御魂，给他们穿上和她当初穿的一样的衣服，可是他知道，她们都不是她了。

    “动手。”晴明握着折扇的手有些发白，声音也带着有些决绝。

    姑获鸟看了他一眼，提着伞剑已经上了，凌厉的刀锋迎面而来，雪女轻轻闭上眼睛，她以伞为剑，划出的剑气凌冽不已。

    “黑晴明大人！”

    黑晴明的护盾已经被破了，身后的紫色飞动发出一阵哀嚎，虽然对对面的人们造成了一点伤害，但是黑晴明的脸色还是明显可见地发白。

    雪女的身上自带一个小小的冰雪护盾，所以伤的不重，她歪头看了一眼黑晴明，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大天狗面不改色，他的翅膀煽动了两下，异风卷起他的羽刃冲向敌方。

    对面的人齐齐地身子往后倒着，面露痛苦的神色，姑获鸟撑起伞剑，头发被风卷的飘扬，“要不我们现在认输吧。”

    “不可能。”晴明看着对面，“雪女……我是最清楚的，没什么爆发力，伤不了我们多少。”

    “……”姑获鸟撑着身体，脸已经被风刃刮伤，“这家伙真是强的可怕。”

    “……”辉夜姬坐在竹子上，轻轻垂了垂眼，雪女没什么爆发力，雪女姐姐明明很厉害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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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尾狐看着站在那里站着对面的人们，手按在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上，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来，“不行，伤害不够，原本你的伤害加上我的伤害，我们是可以秒了姑获鸟的。现在……”

    大天狗想也不想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本如果黑晴明大人不救雪女的话，他平时状态的护盾可以帮助他们抵御两次伤害，那他们就能有足够的机会秒掉对面伤害最高的姑获鸟。

    可是现在……不论是黑晴明大人还是他们，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两方都在僵持不已的时候，雪女笑了。

    “要是被冰雪冻住的话，行动什么的，是不可能的。”雪女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冰冷的笑意，她看着对面的晴明，嘴角轻轻一勾，她的薄唇冷漠地吐出了几个字，“去吧，冰雪。”

    晴明瞳孔猛地一缩，他身体一僵，面带惊恐地仰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晴明大人。”桃花妖微微挑眉，仰头看着从天而降的暴风雪，雪球和冰柱齐齐从天上砸下来，她眼睁睁看着她的主人一点一点冻成冰块，然后呓语道，“晴明大人，下雪了。”

    身旁的姑获鸟同样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冻成冰块，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雪姬姐姐。”辉夜姬坐在竹子上，轻轻眨了眨眼睛，她看着对面，“好久不见。”

    “还费什么话。”大天狗背后的翅膀轻轻拍打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输了。”

    兵败如山倒，大概就是眼前这幅光景吧。

    晴明闭上眼睛，认输了。

    离开之前，雪女还在对面看着他，眼神不是从前带着崇拜的眼神，而是冰冷，彻彻底底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