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天，那个一直十分傲气的男人低下头说过，“大义，就由你来完成吧。人和妖，谁对谁错，对错与否，我相信经历了雪原上的事，你们已经十分清楚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要把某个人犯的错怪罪在一个群体身上，雪山上的妖怪们做到了，我相信你们也可以。人和妖怪们需要一个平衡，我相信你们能做到，能给妖怪们一个理想国，也能达到人妖之间的平衡……”
这大概是自从黑晴明出现以来他们头一次这样，头一次默契地击败八岐大蛇，头一次合作，头一次这样不是敌对地相处。
他为了强化姑获鸟的妖力，为了自己能变得更强，把雪女喂给了姑获鸟。
可是那个男人最后，还是为了雪女放弃了他的大义。
记得那时自己也是无法想象的，那样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甚至质问他，“你就这样放弃了你的大义吗，为了雪女？”
那人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呢，晴明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心头一颤。
他说，“这天下想要完成大义的、能完成大义的人有很多，可是她只有我一个。既然要长眠，那我们就一起长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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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祭典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街上的人很多，他们带着各色各式的面具，甚至还有妖怪带着面具混进来，雪女看着走在她前面露出狐狸尾巴的妖怪，“噗”一声笑出来。
前面的妖怪回过头看她，看到和黑晴明拉着手的雪女，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又竖起手指，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嘘——”
雪女笑着摆了摆手，那妖怪这才转过身握住了他身边人类女子的手。
雪女睁大眼睛，抿唇笑了笑，仰头对黑晴明说，“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很久。”他握着她的，两人并肩在人潮中走着。
“唔，八岐大蛇被打败了吗？”雪女歪头找话，她觉得越来越冷了。
“嗯。”
“你那天是不是亲了我？”她冷的打了个哆嗦，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嗯。”身旁的男人好像转头看了她，不过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唔，用扇子遮着，感觉有点浪漫啊，你原本就是这样浪漫的人吗？”她脚下一踉跄，绊了一下。
“嗯。”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他回答的声音有些哽咽，雪女被他拉着胳膊，眼神模糊地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有滴凉凉的东西落在她脸上，她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男人略微沙哑低沉嗓音打断，“走吧。”
“去……哪里？”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黑晴明甚至听不太清她的声音，她的胳膊快速坠下，整个人的身体向下滑着，胸前的铃铛重重地响了一下，直到黑晴明抱住她。
“回……我们家。”他抱住她，靠在她肩膀上泪流满面地说。
“砰——”天上的烟花一瞬而过，周围人的脸都亮了一下。
“娘亲，那个哥哥为什么在哭啊？”一个孩软糯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孩的母亲似乎向他们那边看了一眼，只见男人一手抱着怀中死气沉沉的女人，“哗”地一声打开了扇子遮住他们，闭上眼睛低头吻了下去，她轻轻拉了拉孩，“因为哥哥心爱的姑娘睡着了，不能和他一起玩儿了。”
“啊，那他哭什么，等他心爱的姑娘梦醒了，不就又能一起玩儿了嘛？”孩拉着母亲的手说。
“砰——”空中的烟花又绽开一朵，年轻的母亲清晰地看到了男人下巴上的晶莹的泪珠，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