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兀木眼睛微眯了一下,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冷声说道“我不管他遭遇了什么,哪怕是下刀子也没用,派人去告诉他,汗王令下,迟到者斩”
“是,我明白了”少年点头,抬起头时,一双浓黑的大眼睛,忍不住看了眼一队队朝着西北开拔的草原骑兵,眼睛发亮的怕人,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父亲,都说越过了这里,就是中比亚的西北,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听那些往来的商队说,中比亚的辽阔,似乎有整个欧巴罗那么大,哪里的人,多的走路都挪不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也没去过,但应该是吧”
大将兀木神色依然冷峻,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一年的时间,在这名草原硬汉的身上没有刻下太多的痕迹,只是职位变了,在芮唐庭娜的准许下,他已经是正式接受了皇帝的招揽,成为帝国昂纳错地区的总督,已经是帝国权重一方的重臣,手中拥有的骑兵也有五六万,是帝国镇守东方一线的最大军力
少年的激动他能够理解,当初自己第一次上战场,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没有这么的烧包罢了,没有太华丽的铠甲,更不可能将两把无价的帝国战刀背在背上招摇,自己当时拿的是父亲给予的半旧弯刀,母亲缝制的箭袋里只有寥寥六七支的箭簇,就这样无所畏惧的跨上自己从小就一直在一起的战马,在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在战场上搏杀拼命的人,也就是草原人了,
自从当初那一场昂纳错之战,帝国击败草原王庭,将这一大片五六百里的广袤土地都纳入囊中,驻守在昂纳错地区的东庭骑兵,已经有两年没有大动作了,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随着新的一代填入军队,在昂纳错之战中遭受了重创的东庭部,此时已经是恢复了大半的元气,如此蠢蠢欲动的东庭部,展现出的强大威胁,也是草原汗王决定放弃燕州退回北方草原的一个原因
“汗王这次归还了公主殿下的掌军权,是不是意味着,我东庭的禁令到了解除的时候了?”年轻人脸上露出一抹犹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是兀木的大儿子兀安拉尔,今年也是十四岁,当初兀木第一次上战场的年纪,
“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去猜测上位者的心思,我们只是战士,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兀木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父亲能够混到现在这样的位置,就是因为秉持着这样的信念,知道了吗?”
“是,我明白了”兀安拉尔连忙缩了一下脑袋,草原人的家教方式素来就是野蛮,就像是训练小马驹一样,对于不听的,往往就是一鞭子抽下来
“好了,我们向前!”兀木看见骑兵大队过去的差不多了,抬起自己的右手,向身后的亲卫骑兵们喊道,他嘹亮广阔的嗓音震撼着四周的大地,隐隐从里边可以听到一抹无法抑制的兴奋,
一年了,终于又得到了汗王的命令
这一年,对于东庭各部来说,就像是煎熬一样,虽然皇帝给出的答复是让各部休养生息一年,恢复元气,但是东庭的好战份子们们依然认为,是因为当初昂纳错的那场失败,让汗王怒火还没有平息,
就连芮唐庭娜这个彪悍的女人,这一年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只是全力迁徙东庭牧民在北方荒野的生息发展,嘴里再也不提一次关于战争的事,这是禁令,尽管公主殿下什么也没说,各部的头人们依然非常清楚,在草原上,对于犯了错的部族首领,有一种处罚就是交出掌控军队的权力,如果有对外作战的机会,也不会让这样的部族首领领兵,对于草原人来说,劫掠和战争,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直接关系到部族的生存与壮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