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凡开车回家。
苏舟的脖子上戴着奖牌,怀里捧着巨大的奖杯,他侧眸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嘴中的小调哼个不停。
作为业余赛来说……当做是提前热个身、练练手,也算不错了。
如果让苏舟说句实话,一轮业余赛打下来,真的如同是在和小孩打架,一路躺赢。
和真正关注着乒乓球的大多数人一样,苏舟的眼光放的同样长远,冠军很有意义,但比冠军更有意义的,是在这场比赛中所树立起的希望以及信心。
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开始。
耳边传来了苏舟满怀愉悦的笑声,陈清凡瞥了苏舟一眼:“很高兴?”
“明明是舅舅你更高兴?”苏舟回道。
前方红灯,陈清凡松开油门,踩下刹车,看向外甥的侧脸:“感觉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兴。”
苏舟调整了座椅的角度,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拖长了音:“看到那么多喜欢我的人高兴,我就比自己高兴还高兴。”
这话有点绕。
陈清凡嗤笑:“虚荣心,德行。”
“这叫为人耿直,不德行。”
舅甥俩斗了一路的嘴,到了陈清凡的公寓,惯例的,陈清凡去停车,苏舟提着运动包回家。
怕冷的粥粥故技重施,又把自己包裹成了圆滚滚的冬天大熊猫,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头。
熊猫粥粥今天心情好,捧着奖杯走回家,嘴里继续哼着歌,乒乒乓乓乒乒乓~
“乒乒乓”到一半,苏舟突然顿住脚。
他的前方几米就是陈清凡公寓的大门,然而现在在大门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站在灯光与阴影的交界处,身材高大,比陈清凡还要高上不少,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双手掏在口袋里,双腿交叠,斜依在墙上,重心靠后,明明是一番分外慵懒的姿态,却无法让人觉得他为人不着调。
在鸭舌帽与光线的双重作用下,他的面容有些看不清晰。
然而,苏舟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人,就如同哪怕只是一个侧影,他也在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个世界的舅舅。
苏舟顿住的脚步又一次迈开了,他朝眼前的这个人大步走去。
这个世界的足坛传奇,被誉为世界第一前锋的贺铮。
也是从小和他一起玩泥巴的隔壁竹马。
“…哟。”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过头。
他直起身,摘下头顶的帽子,走出了门前柔光的那片阴影。
他的站姿随意而散漫,漆黑的碎发有些凌乱,深黑的粗粝剑眉为他增添了几分狂野气息,眉下的眸色深邃有神,目光锋利,好像是精瘦的野禽猛兽,皮肤较为常人偏黑,是那种明显在野外阳光下暴晒出的蜜色。
给人的第一印象,与其说是运动员,不如说是像个军痞。
“表现不错啊小朋友。”他从阴影处迈步走出,走到苏舟的身前,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冷厉的眉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听说你今晚要拿冠军,我专门坐飞机从欧洲跑了过来,够不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