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姓皮，七十多岁，京都本地人，年轻的时候有妻有子，奈何他人品不行好动手，把媳妇儿打跑了。那会儿他儿子还挺小呢，他整天不务正业也不知道看顾孩子，结果他儿子掉湖里淹死了。
从那以后的几十年，他都是自己生活。
十多年前突发脑溢血送医，人是抢救回来了，不过落下后遗症，行动很不方便，这几年情况愈发糟糕，基本没有自理能力。
他年轻的时候就瞎混没个正经工作，岁数大了一直领救济金，靠着国家的救济倒是能解决温饱问题，可想请一个二十四小时照顾他的保姆就不行了。
为了省钱，他请了一个只白天给他做饭收拾屋子的保姆，晚上只他一个人在家。
人都有三急，白天还好说，有保姆伺候着，晚上可怎么整？
老皮头儿也不跟警察同志客气，遇着这事儿了就打报警电话，麻烦民警上门给他收拾。
这次也是这样，老皮头儿还不是尿了，而是拉了，还挺棘手。
听完唐枭的介绍小赵同志的脸都黑了。
“我都没伺候过我爷爷凭什么伺候他！”他特不服气的说道“明明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去养老院，他这种情况去养老院都不用排队直接就能安排他入住。”
唐枭非常有耐心的解释道“他那家再破也是个家，他在那儿生活七十多年，你让他从那老房子里搬出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他当然不愿意。我估摸着他是打算熬死在自己家里。”
小赵同志无话可说。
走到老皮头儿家门口，唐枭对赵志成道“这次我不跟你抢，你打头阵。”
这活儿赵志成可不想跟她抢，特不绅士的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你来你来。”
唐枭奇怪的看着他“这可没有商量的余地，男女有别，我一女的，合适么？”
赵志成……
连自己亲爷爷都没伺候过的赵志成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了老皮头儿。
清理床褥，给老皮头儿擦身体换衣物，折折腾腾二十多分钟。
从老皮头儿家出来，唐枭直接躲开好几米。
“你干嘛？”赵志成奇怪的问道。
唐枭嫌弃以手为扇扇了扇“你身上一股味儿，特难闻。”
赵志成抬胳膊闻了闻，差点儿给自己熏一大趔趄。
刚才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应该是衣服蹭脏了。
小同志工作经验不足，派出所里也没放一套备用的警服，回所里想换衣服都没得换。
唐枭倒是想帮他，可惜她的衣服太小小赵同志根本穿不下。
没办法，小赵同志就只能闻着自己这一身味儿坚持值完夜班。
早上快下夜班的时候，唐枭问赵志成“第一次在派出所值夜班，感觉怎么样”
赵志成已经没有冷哼的心思，“不怎么样，事儿太多。”
“这才哪到哪儿啊”，唐枭轻笑“基层工作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跟人打交道的工作永远都是最难的。我知道你志不在基层，早晚都会调走，不过当一天兵站一天岗，只要你还在小庄桥，就要把基层的工作做好。”
“做的再好能有什么用？浪费时间”，赵志成挺不忿的说道。
基层工作不过是一个跳板，熬过这一两年，他就会被调去分局的一线单位，所以他才会觉得在派出所好好工作获取工作经验是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