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神兵破断,正拄在旁边。
只是坐在旁边,便仿佛立着一座高耸入云,孤傲超凡的孤峰,带来难以言喻的强大压迫力量,此为盛事,武者不少,却罕有武者敢于直视这位治军极严,声名在外的名将。
有七十二柱国之一镇压,无人能在今日掀起丝毫的风波。
两人下首,百人击鼓,百人鸣钟,复又有百人抚琴。
钟鸣鼎食,现古帝王之礼。
正是大秦入阵曲。
扶风演武场上,已经站立着一位出身于军中的宿将,身材高大,手持战刀。
这正是今日第一位出场之人,是禁军中一名校尉,武功七品。
今日,唯独战胜他的人,才能够继续在这演武场上呆下去,也唯独战胜了他,才算是这一次扶风大比的开始。
奏乐毕。
高坐上首的皇长孙自旁边人手中接过玉杵,轻轻敲击了侍女所捧玉质编钟之上。
清脆悠扬的声音响起。
仿佛火星坠入了沸腾的油锅当中,整个扶风演武场上的气氛瞬间火热。
其上那名武将右手一振,手中之刀刀锋扬起,指向了下方众多武人,缓声开口,如同猛虎咆哮,道:
“请!”
严令看着左右,到处皆是涌来围观的武人百姓,周围的酒楼亦是坐满了人,却始终不见那熟悉的身影,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那家伙,去哪里了?!
………………………………………………
“驾!”
“该死!”
一名异族壮汉坐在车辕上,手中握着马鞭,可是马车却难以向前半分,不爽快地重重一鞭子抽击在空中,发出了一声脆响,转身撩开了车帘,看着里面那位身着红衣的少女,双手交叉在胸前,行了一礼,闷声闷气地道:
“大小姐,我们走不动了。”
拓跋月微微皱眉,掀开旁边车帘,看到周围熙熙攘攘,竟是远远比寻常时候的人多。百里封身为兵家守将麾下之人,今日完成了最后一次执勤任务,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可看着眼前这模样,还不知道得等几个时辰才能够出得了这扶风郡城的城门。
拓跋月看了眼并不是很遥远的城墙,呼出口气,叹息道:
“没有办法,约定好的时间,恰恰撞上了大秦皇长孙出行。”
“这些人大多都是想要去看扶风大比罢,走过这一段便好……”
她看着这熟悉却又因为太多的人而显得有些陌生的郡城,右手从腰间那白玉玉佩上拂过,心中不觉升起了黯然之色。
仍旧未曾遇到。
此去边关,恐怕也没有办法遇到安风。
终究是负了薛姑娘啊……
想到这里,她心中突然升起来了对于王安风的恼火,恼他为什么一去两年,了无音讯,恼他为何和薛姑娘彼此有意,却非要错过。
莫非这便是天命?
所谓缘法?
叹息一声,拓跋月自心中升起来了许多无力。
那异族大汉俯身行了一礼,道了声诺,放下车帘,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憋着一口气。
扶风郡城,原来是有这么多人的吗?
往日怎么未曾发现?!
手中的鞭子甩在空中,发出了噼啪脆响,可自家马车只是用比起孩童蹒跚学步的速度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