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自然唯唯诺诺,答应下来。
严令复又开口,道:
“另外,将死者身上遗物取来。”
“本官怀疑其中还有些线索。”
那县尉听到了这句话,面上神色变得越发惨白了些,抬眸看向严令,讪笑道:
“回,回禀上官,这案子已经结了,东西也都放入了城中库房。”
“这……”
严令抬眸,淡淡道:
“取不出来,是吗?”
县尉心脏险些停跳,在这瞬间,他几乎要分不清眼前的是身着朱衣的青年,还是那刑部令牌上的狰狞异兽,额上汗水流得越发快,立马转了口风,干笑道:
“哪里哪里,只是其中事情繁琐,还需要些时间,怕是两位上官等得不耐烦了。”
“这样,不知道两位上官此时在何处落脚?下官现在就去办理此事,取出了这些卷宗,遗物之后,便差遣那些,不。”
“下官亲自带着那些巡捕们给两位大人送上门去,也省得多等。”
严令淡淡道:
“你我都是刑部官员,办案自然是要在刑部衙门里,去客栈,又成何体统?”
“本官等得起。”
县尉抬起袖子擦汗,不断赔笑,道:
“是,是。”
“是下官想的差了,大人真当是我辈楷模,下官敬佩,敬佩……”
这副阿谀赔笑的模样,令严令心中就如同吞了一大块肥腻的猪油一般,满是反胃,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到那张有辱刑部形象的脸,道:
“下去罢。”
那县尉心中松了口气,恰在这个时候,严令突然想到了一事,复又开口,道:
“等下。”
“大人还有何吩咐?”
严令按揉下眉心,道:
“死者遗物尚且不急,你现在先将卷宗送来,另外此时衙门中食灶应该还没有熄火,替本官这位小兄弟取一套合身的巡捕衣物,再让厨子送来一屉肉包,五碗阳春面。”
县尉心中微微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碗?
须知衙门中多是武者,内部灶头做的饭足斤足量,就只说那阳春面,寻常壮汉,连一碗都吃不下去,便要给撑得走不动路,五碗阳春面,还要足足一屉肉包,这两位大人的胃口着实不小。
严令抬手将散落的卷宗收拾起来,随意道:
“安风你且先吃,若是不够了再说。”
“呵,我一吃饱就会犯困,还要再勘察案件,便只喝些茶水……”
声音微顿,严令抬眸看到动作停滞的县尉,看到后者神色似乎略有僵硬,微微皱眉,道:
“还不快些去?”
“哎哎,是……”
……………………………………
那县官宛如是逃命一般往外奔去。
直到奔出了十来丈远,才在院落中站定了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感觉自己的心口现在都有些发虚,略有些敬畏地回身去看那偏房,这间屋子是他专门挑选的,正对着太阳,冬日时候最是舒服,可这个时候,竟给他一种阴沉压抑的感觉。
就如同方才那颇为俊朗的青年。
压抑,威严,看向自己的眼神当中,不带有丝毫的情绪。
他当时几乎分不清是人还是如那刑部令牌之上的断狱神兽。
如此令他不觉震颤,满是不舒服的情绪,只在当年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