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我的仇人。”
宏飞白定定看了王安风一眼,知道后者也在担心路上遇到敌手,自己不是对手,被害了性命,只是顾忌到自己没有明说而已。
眼中浮现一丝沉郁,和对于自身无力的痛楚,这些复杂的情绪收敛于眼底,他面上依旧是有些沧桑落寞的模样,笑一声,道:
“此地距离我天剑门,约莫有两三千里。”
“马车走的慢许多,一个时辰怕是只有六十多里,恐怕要花费十天时间,先生若是不介意,还请上来吧。”
王安风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他比较担心宏飞白此时仍旧受不得刺激,不愿意让自己同行,那个时候自己只能够慢悠悠跟在后面,此时看来,倒像是自己想多了些,当下跃上马车,坐在车辕另一侧。
宏飞白等他坐稳,抖了抖马缰。
拉车的是上好的骏马,迈开脚步,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然后调转方向,朝着封越城西面的义庄行去,他们要将装着宏飞白师妹的黑棺放入车厢当中,然后才会顺着平坦的官道,往天剑门的方向行去。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骏马,速度也不能够放得太快,和寻常驽马没有什么差别。
王安风靠在车辕上。
双眼看着周围的景色朝着后面滑过去。
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宏飞白知道的事情,路途很远,马车的速度会很慢,这会是一段不算短暂的旅程,路上他有很多的时间去问后者。
或许不需要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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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肥硕的县尉把自己的头垂得更低了些。
在他旁边,本地的县尊也已经过来,面上神色虽然比他要从容些,也能从眉眼中看得到没有办法消去的紧张。
昨日严令来的时候,他也曾经派人告知过这个官位大自己半级的同僚。
后者以分属不同为由,并未过来见上严令一面,可是此时自己还没有去通知,便早早过来,几乎和自己就是前脚后脚的差距。
消息真是够灵通的。
县尉在心中忍不住腹诽。
祝建安抬眼看了下候在下面的县尉和县尊,道:
“本官来此只是为了扶风郡城的案件,你二人与我同属于扶风,无需要这么客气。”
“临近年关,想来也有许多事情。”
现在也就是才到十一月那样子,距离年节还有小两个的时间,无论如何算不少临近二字,可是堂下两人都是久混迹于官场的老油子,知道祝建安的意思,也不敢厚着脸皮再在这里呆着,便各自找了由头,告辞离开。
等到这些人都离开之后,祝建安抬眸看向严令,神色郑重了些,道:
“你可能确认?”
严令颔首,稍微整理了下脑中思绪,开口将事情的始末重新仔仔细细给祝建安讲了一遍,从自己离开扶风,遇到王安风开始,一直到去了义庄,发现异常,故意露出破绽,然后在外将那白虎堂中人击杀当场,都详细讲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然后自怀中取出了那一柄匕首,轻轻放在桌上,朝着祝建安的方向稍微推了推,道:
“这就是从那人身上取出来的兵器。”
“应该是一名七品的伥鬼。”
祝建安取来那柄匕首,视线落在匕柄处雕琢的虎兽头颅,神色微有沉凝。
抬手用力,将这匕首拔出。
刃口锋锐,倒映着他一双眼睛,显然是难得一见的上好兵器。
也是伥鬼的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