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他的表现, 她其实一直很迷惑不解, 心里对他亦一直保留着相当大的警惕和怀疑。
可是这一刻, 她突然有些茫然了, 若真是演戏, 一个人的演技当真能如此逼真毫无破绽吗?若这份深情是真的,又究竟缘何而来?
“瑶瑶你怎么哭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哭了?”林瑾瑶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入手一片冰凉的水渍。
她哭了?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哭了?
一双略带薄茧的手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残留暖暖的温柔。
“可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胤禛满脸焦虑的看着她,心中担忧是否昨日一事仍旧不可挽回的给她留下了一些伤害。
林瑾瑶回过神来, 忙退开两步,有些尴尬的垂下头, “无碍, 我很好,没有不舒服。四爷怎会在此?”
胤禛看她面色白皙微透着红,与往日一般,遂放下心来, 道:“我是专程来为你解惑的。”
“什么?”林瑾瑶抬头讶异的看着他,一时不明所以。
胤禛拉起她的手,露出了那串佛珠,“这个,当初你我还未相识, 我怕你不肯轻易将陌生男子所赠之物贴身佩戴,遂借无尘大师之手送与你。”
“什么?这佛珠是四爷的?为何……”
“我知你有很多疑惑,且坐下罢,我慢慢说与你听。”胤禛拉着她坐了下来,亲自沏了杯茶给她,道:“这串佛珠的确是我的,自幼我便日日贴身佩戴,而后无尘大师又以秘术取我心头血养之,方才成了件护身宝物。”
林瑾瑶突然想到,就在她得到这佛珠的第二日,四皇子便突然病危,一度几欲气绝。
如今细看,四爷的面色仍旧很苍白,毫无血色,便连唇色亦极淡,透着股病弱。
蓦地心头一紧,林瑾瑶有些艰涩的问道:“当日你病重,可是因为取了心头血?”
胤禛未答,只是不以为意的淡淡笑了笑,“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是我们一切悲剧的源头,我怎能容许它再度发生?”
“你……”林瑾瑶满脸震惊不敢置信。
“你没有想错,前世今生罢了。”
前世初见她时,她已是个十三岁的少女了。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年春天,阳光之下,桃花林中,佳人一笑倾城。
而后无意识的接近,想方设法的偶遇,于庄子上的那两个月,是他人生中最快活的一段时光。
她与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她知书达理却并不墨守成规,她优雅矜持却又坦率随性,她活得骄傲恣意,活得张扬明艳。
她的世界爱憎分明,爱了便是爱了,恨了便是恨了。
她并不温柔纯善,她小心眼爱记仇,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她甚至并不贤惠大度,比起委曲求全,她更信奉君既无心我便休。
就是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姑娘,却不可抑止的引诱着他不断靠近。
他们一同在幽静烂漫的山野中漫步,一同赛马打猎,闲暇时对弈一局,亦或斗琴合奏一曲,即使只是互不干扰安静的在阳光下看看书,亦是那样的温馨美好。
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少年少女的情谊总是那样单纯炙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