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立时流个不停。
疼痛过后,是一阵阵不断袭来的虚弱,令人浑身发软。
最后的关头,没有人敢闭上眼睛,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闭上眼睛后会发生什么?还会不会睁开?
伸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胸口,在那里,有一个古怪的图案,一颗狰狞的死灰色竖瞳,只是如今是闭着的。
“试炼场景:锦衣卫。”
“试炼任务:活到最后。”
“试炼奖励:待估。”
孟秋水默然,就是这个图案,他隐隐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够重活一世和这个图案脱不了干系,但只有他能看到。
收回视线,困倦再次袭来,他又抓了把药粉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浑身的肌肉也会随之颤动。
其余的六人亦是如此,要么就是在眼睛闭合的瞬间蓦然惊醒,反反复复。
只不过,这一次,他猜错了。
第二天。
七个人全都走进了那间铁室。
扑面而来的,是浓郁作呕的血腥味,不知道混合了多少人的血,葬了多少人的命。
随着一把短刀被丢进来。
“嘭!”
门便被彻底的关住了。
但,没有人去捡,所有人都紧紧的贴着背后的墙,借此来找到那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因为片刻的分神说不定便会迎来暴雨般的袭击。
他们看见过太多杀人的方式与手段,并非只有兵器才能置人于死地。
而孟秋水并不喜欢用刀,唯有最后出去的时候,他才会多此一举的用刀去割断对手的咽喉。
没有别的用意,只是为了掩藏自己杀人的手段。
两年的时间,他,以及眼前这些人,学会了怎么去利用自己最大的优势,速度,力量,技巧,各自经过千锤百炼所选择的最适合自己的杀人手段,很简单,也很直接。
因为那些训练他们的人不会在意过程,只要结果,只需要完美的杀人工具。
而他只是凭借着与自己身体不符合的认知,先那些少年一步而已,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距离在不断拉进,直到一个平衡。
因为身体限制了一切。
沉默的眼神微变,孟秋水猛然察觉到六人中居然有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朝自己瞟来。
“呵,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他们。难道,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的威胁最大?”
想想也是,他从未与这些人说过一句话,也未哭过一次,未笑过一次,从来都是很安静的。如果说这是一个饿疯了互相厮咬的狼群,那么,孟秋水就是一头独行的孤狼,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单一的个体,而是整个狼群,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异类。
杀戮,对他而言从来都没有什么负罪感,也许曾经有过,但如今,为了活着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合理的,他相信没有谁比他更想活着,或者说更珍惜生命。
垂落的双手五指开始不自觉的在舒展与握住间来回变化。
只不过,就在那三个人扑来的瞬间,那种变化倏然停止,很突兀,也很诡异。
剩下的三人冷冷的旁观着,如同与他们达成了共识,等待着孟秋水的死亡,与最后的厮杀。
当体能与力量达到平衡的时候,技巧就是取决胜负的关键。
孟秋水不能退,身后无路,更是死路,唯有向前,才能死地逢生。
猝然,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