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见一条黑影迅捷无比直直刺出,然后绷的笔直,像是一把长剑。
噗!”
远处一盏灯火立时溃散,灯芯粉碎。
诡异的攻击,无风,无声。
一击过后那黑影瞬间如蛇盘一般,尖端扭向左边,周围灯火无数,然火苗却皆是直直挺立,不曲不摇,没收到任何影响。
“噗!”
又灭了一盏。
屋内除了那黑影站立的地方,周围几乎摆满了足有五十盏点燃的油灯,距离,大小,全都相同,相隔不过半步之遥,而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有。
可忽然,那站立的身影变了,他肩头一沉,脊柱一拱。
屋内死寂立时被打破,绵长的呼吸竟是引得所有火苗朝中心飘摇,呼吸声响由大渐小,可那火苗的扭曲却越来越大,忽明忽灭。
如此一吸居然足足抵的过寻常人八九个呼吸方才停止。
可就在火苗恢复直立的瞬间。
“呼!”
四周密封的练功室顿时就像起风了一样,将周围的火苗吹的七零八落。
错觉恍惚间,那人影竟然像是化作了一只猿猴。
“嗡!”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猝然急起,仔细一看就像是那猿猴手里握着一柄长剑,身形灵动奔跃于众多灯火之间,火苗嗤嗤急响,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飞纵,奔跃,横扑,每一次动作,便会生出刹那芳华的剑影。
本是平稳的呼吸也慢慢开始急促了起来,浑身毛孔亦是不停渗出汗珠,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孟秋水便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本是动如急影的身体也停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筋骨鸣动,孟秋水活动了一下身子。
之所以停下是外面有人来了。
“大人,外面有一女子要见您,说是庆亲王的人。”
“嘭!”
门推开,孟秋水赤裸着上身走了出去,他整个人就像是洗了个澡,浑身发丝凌乱不堪湿漉漉的贴在背上。
听到来人身份,他目中诧异一闪而逝,平静道。“让她等一会。”
见手下退去,他身形左转,走到一处空旷地,里面立着一巨大水缸。
提起旁边放着的木桶他便按在缸里,灌满了水提了出来,从头倒下。
他的身体很匀称,肌肉轮廓分明,只不过除了那黑色的朱雀刺青,还有着许多密密麻麻的伤疤,有刀伤,有剑伤,也有爪印,唯一能看的,估计也就只有那张脸了。
其中有好几次是险象环生,生死危机,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那贾精忠让他暗杀前吏部尚书,不过,没想到对方早有准备,找了两名军中高手保护自己。
虽然最后完成了任务,但胸膛上留下了一道从左肩斜斩向腹部的恐怖刀伤,若不是他仗着身子灵活,恐怕说不定当场便会被腰斩。
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他又提了一桶当头浇下。
“呵,阁下私探锦衣卫是不是太不把本人放在眼里了?”孟秋水正准备擦拭身子,可是他眉梢忽的一挑,整双眼睛霎时眯成一条缝。
说话的同时他右手一抹腰间,一道黑影已然探出,带着孟秋水直直飞扑向头顶木橼,漫天水珠飞洒。
“啪!”
那木橼后面同样探出一条黑影,亦是如鞭,二者相击空气立时响起炸雷般的惊爆。
“朱雀指挥使何必动怒。”那是一道冷漠无比的声音,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