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裙锦衣，青葱指间甩动的手帕，高高的花盆底，行走在精致的游廊，光看着都是无上的享受，更何况是拥用。

    她睨了身侧的男人一眼，果然是艳福不浅，胤禛显然也被惊艳到了，起身相迎，一众人向胤禛行礼，南一僻至一侧，胤禛挽着那拉氏至主位，她才上前问安。

    许是久病未愈，与盛装打扮光鲜亮丽的众人相比，她就是一朵严重缩水的咸干菜，脸色腊黄暗淡，眼眶青黑浮肿，唇色干枯无光，偏着一袭素色白袍，若是晚上见了，跟鬼有得一拼。

    显然别人也这么想，且她位份被贬的消息悄然散开，众人心中有数，嘈笑有之，不屑有之，饥讽有之。

    南一浑然不知，唯好奇平日争逢相对的众人，今日意外的合谐，心情好似都相当不错。

    那拉氏轻嗅着杯中茶水，欣赏够了众人若有似无的明讽暗刺，直到胤禛脸色阴暗，施施然放下杯子，温声道：“佟妹妹瞧着气色不太好，想是身子未愈，赶紧坐下歇着，别累着了。”

    南一未及出声，便听得一娇俏之声接口说，“福晋说得是，佟姐姐赶紧歇着，不然，等下如何受得了，”说话的却是武氏，带着惯有的酸气。

    等下？会有什么事，她抬头望着主位的胤禛，欲找一丝不妥之处，胤禛狠瞪了眼武氏，看她时，欲言又止，显然确实有事。

    这次李氏倒没出现，那拉氏坐胤禛左侧，隔着红木茶几，年氏坐他右侧下首，两人挨得极近，颇有举案其眉的味道。

    “先坐吧。”

    他朝她招手，南一四周看了下，踱步到窗边塌上坐下，正好出了胤禛与妻妾的包围，众人乐得不用让位，也能得到胤禛的更多关注。

    总是这样，像不属于这里，也不溶入其中，淡淡看着，听着，平日里宠她也好，冷她也罢，不远不近，不上不下，那晚的一巴掌，打掉了两人之前所有浓情密意。

    胤禛皱眉，年氏眼角瞄到，柔柔道：“说来，委屈佟姐姐了，德母妃许是误会了佟姐姐，想来，不久之后，母妃气消，佟姐姐恢复位份也说不定。”

    打扮得清亮妍人的宋氏接口，掩嘴笑道：“年妹妹说得是，不过，前日府门外，佟姐姐倒叫妹妹大吃一惊，姐姐一向温和娴静，品性柔佳，却不想，想来佟姐姐只是一时失态，娘娘会明白的。”

    嗯，嘲讽她德行有亏，名不符实，南一莫名其妙，却是发作不得，等她混混噩噩地接完圣旨，众人别有深意的离去，她才醒悟这过来，正对上胤禛担心的俊脸。

    担心，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勾起唇角，眼中清冷一片，庶福晋而已，做丫头才好呢，正好一拍两散。

    “不会太久的。”

    “嗯？”

    胤禛搂住她，重复似承诺，“不会太久，等爷品阶上去，侧位还是你的。”

    他总不会一直是贝勒，皇子们大多成年，封王是迟早的事。

    南一笑笑，反正都是妾。

    胤禛带着年氏与小李佳氏走了，府中彻底平静，南一对外闭门自省，却与小顺子连日翻墙外出游玩，或是探望萧西，或是与胤禟厮混，全不知自己亦成了京城笑谈，倒惹得真珍掉了几缸眼眼，南一捧了不少时兴的精美衣饰才让她破泣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