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男女力气实在差距悬殊, 但其实魏母并不算手无缚鸡之力。
常年的辛苦劳作,一天最多的时候打好几份工,赚钱以供女儿挥霍, 魏母早已被生活磋磨得异常坚韧粗糙。
所以这猝不及防的一刀,不说将魏父的头砍个对穿,但入木三分肯定是有的。
魏父头上顶着硕大一把刀倒地, 鲜血咕哝哝的冒出来, 富江身上的压力终于一轻。
但是回过头看到魏父的样子, 再看到自己被溅了一身的血,顿时就尖叫了起来——
“啊——,老太婆你发什么疯?我的衣服都脏了。”
敢情亲爹死了是敌不上衣服上沾了血点子重要的,她估计是在学校被祝央杀了一次,又在山上坠过一次崖,连死两次虽然画面都不血腥, 但多少让她对死亡越发漫不经心起来。
虽说突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回过神来,居然还有余力使唤魏母道:“你快把他拖走,躺在这里不吓人吗?血记得擦干净了。”
可话没说完,就被魏母揪过了头发——
“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 你要戴着我的头发去哪儿?”魏母眼中癫狂, 继续对她的头发生拉硬拽。
富江也是学不来乖, 母亲此刻这么明显的神经质和危险性,她就跟瞎了一样分辨不出来。
不过话又说出来,她真有这分辨能力,就不会一次次察觉不到别人的杀意,更甚者在别人明显不对劲的情况下还屡次作死激怒以至于被分尸了。
她这会儿只觉得愤怒晦气,尖声痛呼道:“什么你的头发,给我松开啊死老太婆,你有这么漂亮的头发吗?你那张老脸长得出来吗?”
富江边骂边挣扎,只是一懒惰娇弱的十几岁少女怎么可能是饱经风霜的魏母的对手?
突然富江感觉自己的发际线一凉,接着什么水滴在脸上一样,可入目之处,却看到一片血色。
而那份凉意立马转变成了剧痛,伴随着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撕拉开的声响。
富江疼痛欲死,眼睛突然瞟过客厅里的穿衣镜,看到的正是自己的头皮被沿着发际线割开,整个头发的范围被生生剥下来的画面。
魏母剥下了整张头皮,把那头发贴在脸上癫狂的大笑:“我的头发,我的头发,谁也偷不走,是我的。”
富江顶着满脑袋血肉模糊,尖叫声差点没有震翻屋顶。
但也是奇怪,他们这边房屋之间密度肯定比不上祝央他们那边私人别墅的间距,一般谁家里有个大点的动静,很容易吵到邻居。
可这会儿魏家动静都快把地皮翻过来了,又正是晚饭时间人人都在家,却愣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
只见魏家房顶上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人,也不清楚在这里站了多久了,但下面折腾之时他们却是无动于衷的。
等到这时,几人才突然从上面跳下来,姿态举重若轻,仿佛这数米的高度就跟白来一样。
富江这会儿光顾这疼痛尖叫大骂,连魏母拿着刀快靠近她也没有注意到。
就在魏母手里的刀快落她脖子上的时候,人突然一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手里紧紧捏住的带血头发也被人抽了出来,祝央将那顶头发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果然发质良好,色泽饱满,换我这么中意的假发被偷走我也不乐意。”
喻理他们却是细细的检查了一下魏母身上的痕迹,擦干净她沾到的鲜血,确认身上没什么伤口或者被同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