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脚踢声和鲁伟泽等人屁滚尿流的嚎叫声有逐渐消退的趋势,纪凉幽幽地想:这帮不上道的杂碎竟然给他下的是迷昏药而不是春.药!
唔啊好可惜啊!
申冬青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家摇钱树被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围攻,细长的鼠眼都圆鼓鼓起来, 一边给时桀的经纪人打电话一边喊着:“桀哥小心啊啊啊——小心您的脸啊啊啊——”
时大影帝虽然常年睡不好觉, 却并不影响他干脆利索地解决掉这帮乌合之众,三下两下将三人背对背地绑好,也不去管还在车里挣扎穿裤子的纪凉,只是面色阴沉地盯着鲁伟泽看。
鼻青脸肿的鲁伟泽被逼急了,顿时破罐子破摔地咒骂起来:“喻然那娘娘腔还真挺招人……咳——不但勾搭了陶总给他还高利贷,就连素来冷淡的时影帝都肯为他出头……嗬, 贱货——”
更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鲁伟泽就被一只运动鞋狠狠一下子抽在了脸上。
少年摇摇晃晃地扶着车门走过来,苍白如纸的脸上堆满了被人无缘无故诋毁的盛怒, 虚弱的声音却不容置疑:“鲁伟泽你少血口喷人……高利贷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
鲁伟泽被纪凉打懵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彻底口不择言起来:“小.婊.子也不知上了多少人的床......哼, 就你这种货色还有人把你当个宝, 真是笑话——”
“啪”一下, 纪凉猛地弯下腰捡起鞋,竭尽全力再一次抽在了那张不干不净的嘴上,彻底把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鲁伟泽抽晕了过去。
污言秽语真是辣耳朵。
时桀垂眸看着纪凉的一举一动,看到少年为了强撑一丝清明而狠心地咬破自己的嘴唇,明明已是摇摇欲坠自顾不暇,却仍旧倔强地要亲手报个仇才痛快。这样执拗率真的性子令他觉得莫名熟悉,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打脸大仇已报,头重脚轻的纪凉不受控制地栽倒在男人的身上,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竟委委屈屈地嘟囔起来。
时桀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轻而易举地抱起软绵绵的少年,低下头凑近了些听,才听清楚那句模糊不清的话:“这次......就别丢下我了吧......”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仿佛一根羽毛划过静谧的湖面,不动声色地在时桀的心里荡漾出悸动的波纹。
被少年信任和依赖感觉,带给他意料之外的触动和……欣喜。
申冬青挂了电话,看着苦行僧般的时影帝竟然在工作之外和另一个异性如此亲昵,懵逼了半晌,才机械地将公司的安排转述给时桀听:“姚姐说了,这件事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报警不利于喻然今后的发展,这三个暴徒就由公司出面提出诉讼,并严格对第三方保密......其他的就放心吧,以后公司会加强对艺人的保护。”
时桀点点头,扫了一眼完全昏过去的纪凉,冷峻的面孔仍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保姆车。
申冬青毫无头绪地摸摸后脑勺,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哪里违和,便也急匆匆地上了车,给时桀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保姆车不疾不徐地行驶进市区,璀璨华灯在车窗外静谧流淌,安静祥和的气氛与刚才的雷霆万钧相互消融,时桀对周遭的一切感知,都默默集中在压在自己胸膛上的重量。
他目不斜视地平视着前方,内心却如临大敌般震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