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独女艾薇如愿进宫成了女千牛备身,成了堂堂六品官,在御驾前当差,身份更是比寻常商贾高出几分,宅邸常常访客如流水,络绎不绝。
今夜又是不同,艾薇请了当今定王殿下和太平公主殿下的儿子,还有朝野鼎鼎大名的权郎君回府做客,艾利大张旗鼓,请了不少商场官场的朋友作陪,一席夜宴风风光光,宾主尽欢。
武崇敏年岁小,心中欢快,饮了几杯葡萄酿,熏熏然有了醉意,便在此留宿,权策作为兄长,也不好抛开他就走,便也一道留下。
正堂书房,权策踏步进门,将所谓艾薇面上的面罩取掉,露出芮莱的脸颊,芮莱的眼睛忽闪两下,嘴唇开合,乳燕投林,重重拥住了他,“大郎,我……”
她有满腔热心话要说,此刻滚到嘴边,却只有热泪滑落,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感谢二字,终究太轻。
此间的主人艾利,此刻转过身站在门口,不看眼前一幕,他只是玉奴手下人寻来的一个幌子,以前是个算卦的相师,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能说会道,凡事都略通一二,用来装点门面,再合适不过。
权策轻轻拍着她的粉背,安抚她的心绪,“芮莱勿忧,一切都在变好,崇行年岁还小,再大些,我便将他也带出来历练,不说出将入相,青史留名,定要让他们有所作为,不负你一片苦心”
芮莱眼泪流淌得更急,连连摇摆着脑袋,她哪里是担心两个儿子,权策连自己都有本事送到武后眼皮子底下,如今声势渐起,崇敏兄弟就是只在他身边跑腿,也断然少不了前途。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而哭,更多是为怀抱中的男人,他几乎以一己之力,背负起了他们四分五裂的一家四口,全都起于一番善意,一向以亏欠面目示人,可是,他又真的欠了谁呢?
权策见越安慰她哭得越凶,索性闭口,静静等她缓过神来。
芮莱垂泪半晌,平复下来,白了清水脸的权策一眼,莫名有些来气,“哎呀,对了,奴奴失礼了,大郎的新宠还没让你见着呢,就先霸占了你这么久,怪不得大郎要给奴奴脸色看”
“啪啪”拍了两个巴掌,两个女郎从书架后的暗室闪身出来,一个一身白,一个一身绿,一个娇俏可人,一个稍显丰腴,娉娉婷婷来到权策面前,双双蹲身福礼,“玉奴,绿奴拜见主人”
声如黄鹂出谷,权策脸上微微笑,“起来吧,你们两个,这样穿着打扮,倒有些像一对双生儿”
玉奴偏过头,也是闹着小别扭,“奴奴才不敢跟主人的新宠相提并论呢”
“咳咳”权策咳嗽一声,背着手作严肃状,“你们几个都安分些,说说看,这些时日,你们做了些甚?若是没有进益,不管是新宠还是旧宠,统统打板子”
芮莱咬唇笑了,招呼了艾利进门来,早有护院家仆在院门口、廊道门口和书房门口层层设防。
“绿奴,你说给权大老爷听听”
所谓的绿奴,便是梅花内卫的青蛇娘子,外界消息中,她领梅花内卫多人在狄道郡查探云弘嗣谋反之事,遭到伏击,全军覆灭。
绿奴淡然听着芮莱和玉奴的取笑,从梅花内卫打滚出来,什么勾心斗角没经历过,这种摆在面上的小针对,小争宠,算的是和风细雨级别的了,“芮莱娘子命我和玉奴彻查了天授元年制科进士的关联脉络,以当初因制科舞弊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