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轻轻打开,芙蕖带着两个小丫鬟进门来,看了眼床上睡得恶形恶状的郎君,抿着嘴笑了。
昨夜的盛大场面,只是乔迁喜宴,又不只与乔迁相关,权策是宴会场上的红星,人人都要来敬上一杯,他是半个主人家,又要在朝中打滚儿,不好拿捏拒绝,喝满全场,壮烈醉倒,李笳本想安排她留宿,权策却撑着最后一点清明拒绝,含含糊糊说今日家中还有要事,耽搁不得,无奈下,王晖将他背回家。
芙蕖玩儿心大起,背着手绕着床榻走了好几圈,又蹲下身来,用鼻尖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触了触,咯咯笑了,轻轻推着他的胳膊,“郎君,郎君”
权策迷迷糊糊醒来,鼻子一嗅,闻到了熟悉的兰花幽香,眼睛不肯睁开,伸出手臂将芙蕖揽到怀里,揉了两下,哼唧两声,继续睡觉。
芙蕖倒在他怀里,被他弄得身子发软,娇喘细细,贪恋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糯糯道,“郎君,快些起来了,今日的喜事,还要你操持呢”
喜事?权策一个激灵坐起来,好在他还记得搂着芙蕖,要不然非得将她带一个腚墩儿不可。
“呀,臭郎君,你吓死我了”芙蕖薄怒,呲了呲小白牙,“快些起来,不然该来不及了”
挥手一招,丫鬟们款款行来,穿衣的穿衣,洗脸的洗脸,做了三年多的封建士大夫,他已然习惯了。
芙蕖亲手为他打理头发,想起了什么,脸颊绯红,“郎君,昨夜我已经给太平姨母请过安了,是不是,就不用再去拜访她了呀?”
听着她怯生生的语气,权策颇为不安,“怎么了?可是有甚不妥当的地方?与我说说”
芙蕖忸怩良久,在权策的逼问下,才勉强说出来,“姨母问的事情,好羞人”
却原来,昨夜她向太平公主请安,便被拉住说话,聊了几句家常,便扯到了床笫之间,问得极其详细,他们二人的频率,每次的时长,玩儿过哪些花样,感觉可满意等等,闹得芙蕖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不想回答,可又晓得太平公主与高安公主不同,不是一般的姨母,只好如实回答,两人的频率不高,质量却挺好,她是满意到心眼儿里了的。
权策哭笑不得,自己没有收用侍女,太平公主竟然真的疑心到他的身体状况了,摇摇头,微有些歉意,“该去拜见的,还是要去,我在朝中打滚儿,怕是累了你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要劳你应付着”
一句话,听得芙蕖周身毛孔舒张,甜蜜到了心尖子上,在她眼中,权策是叱咤朝野的盖世英雄,又是闺阁中知情识趣的如意郎君,更难得的,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在家中不吃窝边草,在外应酬也是洁身自好,可心可意,让她如何不爱?
“奴奴不怕,奴奴去”此际,别说是忍着羞臊去拜见太平公主,便是刀山火海,芙蕖也敢去趟上一趟。
洗漱完毕,简单用了早膳,权策和芙蕖同去了葛绘府上。
今日的喜事,便是权立和权祥同日婚娶,他们二人虽然是天水权家世仆,但有几代人积累,再加上他们俩都是能干的,跟在权策身边,在府中地位非同一般,正经攒下了不少家业,在上林坊的西南角购置了外宅。
新娘子是雏菊和榴锦,她俩却是无亲无故,管家从人市上买来的,为了周全他们的婚娶之礼,权策与葛绘商量了,令她们从葛绘府中出嫁。
葛绘的父母双亲商贾出身,经营的还是下九流行当,一向万分渴慕家中出个当官儿的,葛绘非嫡非长,心性又风轻云淡,早已被放弃,过了贡试,看到一线希望,葛绘又临场放弃殿试,气得老爷子一个倒仰脖,吐血三升,险些要与葛绘断绝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