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也是一样,华山之巅,活死人墓什么的,大家都喜欢订,黑木崖、绝谷便无人光顾。
芙蕖原本有意将这些不讨喜的桌名和包厢名字换掉,权策不让,他并不是在等口味清奇的人光顾,而是相信,有黑才有白,没有这些不受欢迎的座位包厢,也就没有受欢迎的了。
权策来到悦来客栈的时候,正是午膳时间,店里人声鼎沸,店外也排了长的队伍。
“大郎”
“权郎君”
刚进门,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占了好几张桌子,足有二十几人,他认得的其中几个,葛绘、涂祁佑、蔺谷,这些人都是天授元年的制科进士,葛绘他们几个,是混得最好的,有个例外是萧敬,他的年资要丰厚一些,年过而立。
见到他们,权策并没有意外之色,事实上,这二十几人都是无翼鸟甄选过的可用之人,权策不方便直接出面,便委托了萧敬和葛绘代为出面,这是他的青年军。
“表舅,葛兄,诸位兄台有礼了”权策上前问候。
“大郎,相逢便是有缘,这里可有不少同年对你当吟咏青玉案的英姿念念不忘,不如一起饮上几杯”葛绘洒然相邀,他如今在官场找到了些乐子,当个清贵御史,清淡的子随意挥洒,竟然步步高升,边聚了不少志同道合之人,颇为快活。
“正是这个话,大郎,来,喝两杯”萧敬虽是长辈,但一直受到权策提携,并不拿捏份。
“权郎君,托你的福,我们能成首批天子门生,我等愿饮三杯,陪权郎君一杯”涂祁佑起,召来侍者,为权策斟了一杯酒,座中风得意之人甚多,以他为甚,年纪轻轻已经是钦天少监,参与权策两次大布局,眼界见识颇为不同。
“敬权郎君一杯”众人纷纷举杯邀饮。
权策含笑应了,一饮而尽,与众人谈笑甚欢,席间每个人他都能叫出名姓官职,他们的得意作为,也都如数家珍,令这些已在官场经受了些风霜的年轻人很是有感,席间气氛很快便络起来。
盘桓片刻,权策也不久留,团团告罪,自顾自上楼去,再多待一会儿,这偶然巧遇怕就要变味儿了。
“桃花岛”欧阳通竟然选了这么个包厢,听过底下说书的都知道,桃花岛是黄老邪的地盘儿,顶多算是亦正亦邪,平素的生意并不怎么好。
欧阳通已经等在里头,正拿着一张字纸细细赏看。
“有劳太常久候,下官失礼了”权策躬行了礼。
“权郎君莫要外道,你救了老夫的老命,我都不曾对你说个谢字,你晚来多大会儿,又有什么”欧阳通抬起头啦,睿智的脸上露出笑意,“快坐下”
“太常大度,小子就不多言了”权策笑呵呵入座,扯起了话头,“太常可曾听过此间话本儿”
“听过,老夫最的就是那黄老邪,至至,只须一口正气在,行事自可百无忌”欧阳通竟然大有兴致,拉着权策就聊起了黄老邪的各种高光事迹,有些权策都没有听过,他本来只记得框架,芙蕖请了不少潦倒文人一并充实改造的,大方向没变,但内容颇多不同,黄老邪在此中去了暴戾和迁怒,更正派了一些。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聊得颇为投机,时间飞快过去,头已经西斜,一顿饭从中午吃到黄昏。
欧阳通微醺,权策正要提议散席,他又在衣服里掏摸出方才那张字纸,抖了两下,“这是谁写的”
权策接过一看,正是他让双鲤临摹欧阳通笔迹写的造反书信,“我家双鲤”
“那丫头有大慧根,老夫要收她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