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检校冬官尚书,加武攸绪同凤阁鸾台三品,升权泷为营缮郎中,赐紫金鱼袋。
“你有功,朕赏,权策推诿懈怠,有过,当罚,即刻传旨,令他入宫请罪,朕自有发落”武后指点着权泷,下了口谕。
喜气洋洋之中,不在场的权策,遥遥受到了训斥。
权策当晚便从深山老林之中出关,简单沐浴更衣,入宫请见,武后却并未单独召见他,同在的,还有宰相岑长倩,夏官尚书娄师德,地官尚书武思文,还有领东都千牛卫、千骑的女将军谢瑶环。
武后并不急于处置权策,先说起了要害大事,“侯思止上奏,请命将右玉钤卫府兵解散,以军府品级军官、得用老卒为骨干,重立右玉钤卫,后续以募集之法整军,在原折冲府所在地征收兵役税,用以养兵,诸卿以为如何”
娄师德沉吟片刻,“右玉钤卫积弊甚深,行此雷霆手段,也是无奈之举,且如今事态,怕是只能暂,以观后效”
大中沉默,娄师德所说的事态,便是武威道连战连败的消息,吐蕃与西突厥贪得无厌,吞下了安西四镇犹自不足,一路向东来,西州岌岌可危,西州若去,陇右道门户洞开。
“也罢,朕了他,在伊州停顿了两个多月,也该够了,令他即刻赶赴西州增援,朕倒要看看,他手里这些老卒,是否都是廉颇”武后做了决断,并未抱多大希望。
众人又都是沉默,武周革命以来,第一场大战,实在是输不起,输不得。
“你们退下吧,权策留下”
岑长倩等人躬退下,再回时,却见内侍女太监一同退下了,正在合力将沉重的门合上。
翌,宫中传出两道旨意。
赐宫中帐幕锦缎万匹与权策,令义阳公主府好生裁剪,以美形色,权策供职无状,留上阳宫上清观抄经。
武威道王孝杰勠力王事,忠勇可嘉,又值年关将至,令将军谢瑶环前往西州前线劳军,并留驻西州,以监军事。
这是非常矛盾的两道圣旨,权策有过,罚了抄经,却又将给武后遮挡的万匹锦缎赐给他。
武威道有功,派了亲信女官劳军,却又要留下做监军。
权策和武威道,是谁有功,又是谁有过朝野上下,陷入了巨大的问号之中。
太初宫,东宫,皇嗣李旦愁眉紧皱。
他无力顾及朝局,更无力干预千里之外的战事。
他忧愁的是手上的东西,来自武后贴侍女韦团儿,这是一张锦帕,粉色的,带着馥郁的香气。
上面还绣着一行蓝色的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李旦知道这首竹枝词,他那能干的外甥权策写的,他也知道这句词的意思。
他对韦团儿的丰早有兴致,形状大小,与他的母皇一般无二。
然而,他不敢向母皇边的女人伸爪子,韦团儿不得宠时不敢,得宠之后,更是不敢。
又然而,这份轻佻的示,以他皇嗣之尊,竟也不敢拒绝。
他知道,以他嫌疑之,虽说是武后的嫡亲儿子,说上千句万句是非,可能半点效用都无,但若是韦团儿张张嘴,说他只言片语,他便会有累卵之危。
天潢贵胄,皇子龙孙,难堪之最,莫此为甚。
看着眼前的锦帕,李旦的手轻轻发抖,一滴一滴的泪水,从鼻尖掉到锦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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