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肃穆。
薛崇胤正要上马车,听闻此事,顿了一顿,又自嘲一笑,自顾自上车走了。
上阳宫,观风,武后常朝。
入之前,群臣错杂站班,史务滋特意走到武将们面前,找到侯思止,也顾不得云山雾罩了,“侯大将军,权郎君去了嵩山,可有什么交代留下”
侯思止笑脸相迎,交代自然有,戒急用忍四个字,“承蒙史尚书关切,权郎君交代,要好生配合天官衙门公务,遵从尚书安排,每道手续都要履行到位,不可因急切而失了朝廷法度体统”
史务滋脸色顿时沉如水。
朝会开始之后,武后过问各方政事,重点还是那几样,外城营建、策问取士、突厥朝贡还有右玉钤卫、焰火军重训。
侯思止并没有提及将佐任免被卡在天官衙门的事,只是禀报了募兵进展,史务滋微微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出列禀奏,“臣天官尚书史务滋上奏,臣奉旨勘问铜匦告密书函,基本厘清,千余告密书函,荒谬不文、荒诞不经之事占了十之五六,言之无物告密泄愤的书函又有十之二三,真正有价值的密报,不过二百多份,涉案人员及罪过节略在此,恭请陛下圣裁”
史务滋奏报的时候,眼睛不时掠过御座左侧列座的御史台御史们,尤其是他们的大头目来俊臣和小狼狗来子珣。
没有任何异常,来俊臣双手抱着小腹,很是沉静,来子珣双目炯炯,却没有看他。
“朕不看了,转给来卿,由御史台严审”武后轻飘飘回应,子微微歪了歪,胳膊靠在桌案上,好整以暇。
捧着节略清单的小太监,在丹墀前倏地止步,转而迈着小碎步,将奏疏捧给了来俊臣。
“臣,官侍郎韦贯之,弹劾地官衙门度支郎中温常杰,勾结王公,结党羽,贪渎公帑,惑乱朝纲,往臣在地官衙门主掌军需,频频受制于温常杰,不得已屈服于他的威之下,馈赠钱帛,方得履行公务,常引以为耻,臣有往来簿册信函为证”韦贯之一正气,声色俱厉。
“臣以为韦侍郎行事不妥,有损天威”来子珣正气凛然,出列指责,“陛下设下铜匦,便是方便群臣出首揭发之用,既是温常杰违法悖逆,你又受其辖制,自然当密函告发,何以坐视不理,为虎作伥”
“臣告发了,不只是臣,度支司属官,多有铜匦告密之举,奈何石沉大海,唯臣转入官衙门,远离泥淖,才敢谏言,温常杰,实地官衙门之大害,受其荼毒者,不知凡几”韦贯之一脸悲苦,慷慨愤怒。
来俊臣仍旧跪坐在自己的坐榻上,将节略举得高高的,缓缓摊开,嘴角跟着一起扯开。
大大的笑容。
史务滋周骨头酥软,瘫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