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反剪双手,在地上翻滚着四肢乱动,死命挣扎,口中诅咒不休,“太平公主逆伦失德,暴虐朝臣,早晚必遭天谴……权策阴险奸诈,害人不少,中毒是报应,定会做个短命鬼,永世不得翻身……啊呀……”
执行抓捕的兵马是有罪之军右玉钤卫的敢死团,最是听不得有人玷污权郎君,闻言当即挥舞起带鞘的横刀,噼里啪啦数下,四肢敲碎,牙齿和鲜血一道喷涌而出。
为首的都尉冷冰冰看着,待手下兵马宣泄了邪火,挥挥手,“将他们带回神都苑”
“府兵草菅人命啦,乱抓好人啦……”
突地生变,有几十人规模的大群灰衣劳力蜂拥而上,口中胡乱吆喝着,手持棍棒等凶器,裹挟道边聚集的百姓,试图突袭抢人,有人跟着乱喊,有人哭叫救命,乱成了一锅粥。
“呵呵,总算有了点意思”都尉执行了十几场抓捕任务,颇感无聊,见状冷笑一声,好整以暇,敢死团是搞突袭作战的祖宗,早有部下三人一组冲进人群,左冲右突,对普通百姓,只是打翻了事,对带头的三十余人,却是下了重手,打倒在地蠕动,无法站立,动静不算小的一场闹事,须臾间就宣告平息。
“本都尉乃是右玉钤卫,募兵,不是府兵,下次有谁要闹事,且记仔细了”都尉当众宣告一声,为自己正名,摆摆手,下令将一干人犯带走。
部下动作极其利落,几乎是在得令的同时,便各司其职,一阵风般撤走,连货栈里打翻的桌椅都扶了起来。
洛阳府官差前来收拾局面,引导四下里的百姓相继散去,各自操持生计,平稳如故,只是在偶尔闲谈之中提起方才的抓捕之事,作为谈资罢了。
“天子六师,都民风范,卓乎盛矣”岭南举子目睹这一场突然发生,又突然平息的抓捕事件,心绪难平,感慨万端。
神都苑,太平公主亲自刑讯武延秀。
是真的刑讯。
夹棍、盐水鞭、闷纸、烙铁,一一奉上,武延秀的身上难以找到一块好肉。
武延秀的惨叫声回荡不绝,他怕死,早已打定主意绝不招供。
然而,太平公主却是不按套路出牌,她只用刑,不问话,每日里到此处观摩鉴赏他的凄惨情状,周而复始,一语不发,似是要将他活活刑讯而死。
这种森冷的气息,终是吓破了武延秀的胆子,同样是死,能得个痛快,也是不错。
“我招,我招,问我什么,我全都招,是我,是我下的毒”武延秀嘶吼着招认罪状,口中血水乱喷,“权策死了,我给他赔命,杀了我,杀了我呀”
“啪……”太平公主反手一鞭子,抽在武延秀的脖颈上,令他剧烈抽搐,轻启红唇,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家大郎好得很,要死,也是你一人去死”
武延秀嘿嘿笑得像个夜枭,“太平殿下,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孔雀石,无解剧毒,是救不活的……”
太平公主眼神闪烁,借着拂袖转身,掩饰面上惊容,暴怒大吼,“行刑,不要停,行刑”
武延秀急怒交加,“我招,我招了,还有,公主府外账房的林三,是我安排的人……”
太平公主没有转身,脸色剧变,香奴拘捕了府中负责采买的一应仆役,早已查清下毒之人,是采买管事身边的小厮百岁,外账房的林三在宴席之前便失踪了。
太平公主闭上了眼睛,胸前急剧起伏,哑声下令,“接着行刑,到他晕厥为止”
她拂袖出了刑房,眼中精光闪闪,下毒的幕后,除了武延秀,竟还有第二人,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