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不久,权策上奏,将右羽林卫将军骆务整和归义侯合布勒,自嵩山御前调回神都。
翌日,权策出安喜门为两人送行,他们领着北衙两百室韦勇士、两百奚人护兵,押解着近三百万贯钱帛,向东北方向行进,声称要自东北出海海贸。
三百万贯钱帛的队伍排了足有近十里地,自清晨起行,到午时才完全出城,这笔钱帛,只象征性动用了少府监内帑一万贯,定王武攸暨的百万贯占了大头,义阳公主府、太平公主府各有五十万贯,旁的便都是些散碎参股。
“两位,此行翻山跨海,艰险重重,还望莫辞劳苦,勠力奉公,异日事成归来,权策为你们祝酒请功”权策神情严肃,拱手致意。
“蒙公爷信重,下官定不负所托”骆务整翻身下马,单膝跪倒,以额头触地,行了个奚人大礼,他本是个耿直憨实的性子,深入大周中枢,见了不少权贵作派,越发觉得权策诚挚相待的难得,在北衙,独与权竺走得亲近。
合布勒没有开口,只是咚咚两声拍了拍胸脯。
车马辚辚,绝尘而去。
骆务整迫不及待展开了一份舆图,这是权策交给他的,舆图很大,展开了足有一丈见方,地界却小,约莫还没有大周最小的山南道宽广,正是倭国的舆图。
老合布勒探了头过来,口中将标注出来的三个地名念了出来,颇有些疑惑,“佐渡金山、伏见银山、足尾铜山……鼻屎大小的地儿,真有这么多金山银山?”
骆务整将舆图一合,挥鞭打马,意气风发,满心兴奋,原本以为是让他到倭国去吆喝卖东西,现在明白了,是让他买地圈地开矿,只要跟手艺工程相干,那都是他们奚人的强项,骆务整手心直痒痒。
权策的三板斧令神都朝野为之一愕,敢死团和室韦、奚人土酋相继北上,出海经商什么的,是没有人愿意相信的,虽拿捏不准他的意图,但显然没有放柔身段,缓和形势的意思,影影绰绰的消息传来,安东、安西两个都护府的大都护赵鎏和权泷,似乎都有调兵遣将的动作,虽没人瞧着大规模兵马的动静,但保不齐是外松内紧的格局。
人家论钦陵才说了藩属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边权策就兴师动众,摆出一副要胖揍老丈杆子的架势,岂不是坐实了论钦陵指责的朝中有奸佞当权?
朝臣扼腕叹息的不少,上奏弹劾的更多,擅作威福,穷兵黩武,嗜杀成性,罔顾民生死活之类的罪名,给权策戴了不知有多少,就连倾向权策的一些重臣,地官尚书陆象先,夏官尚书刘幽求等人,也表达了反对意见,他们倒是就事论事居多,朝中财赋不丰,无法再支应一场战争。
一时间,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