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自是重情义的,李隆基三番五次挑惹他,还不是允了让王晖的儿子给李隆基持灵?罢了,罢了,他不拦我路,我还懒得与他计较,对了,你看那武崇敏如何?”
“年少英果,有干略也有善心,颇具才华,处事勇毅,有大将之风”王同皎不吝溢美之词。
韦氏听了,却只是点头,武崇敏就任房州刺史以来,也到庐陵王府拜望过几回,瞧着利落有度,是个灵醒有出息的模样,口中微微呢喃,“若是将裹儿许给他……”
王同皎沉默,武崇敏背后连着定王武攸暨和太平公主,神都风传,权策视他如同亲弟,起初还有人存疑,但看了他出外任职,权策给他布置的掠阵阵仗,便再无人说别的,苏州刺史是卢炯,权策东都千牛卫起家的元从人物,房州长史是前任鸾台舍人贬下来的姚崇,胸有丘壑的能人,跟权策渊源颇深。
“罢了,罢了,咱们犯不着愁这些,我家裹儿倾国倾城,只瞧着他们谁家有诚意罢了”韦氏下巴挑得高高的,颇为得意。
王同皎正要附和,门外传来通禀声,“王妃殿下,房州别驾宗楚客过府求见”
“唔,令他去别院候着”韦氏开口传令,两道浓眉跳了跳,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荡意。
“臣告退”王同皎气息一滞,主动告退离去。
“咯咯咯”身后,韦氏纵声长笑,说不出的放纵和妩媚。
王同皎心中猛跳,稳住心神,加快了脚步。
神都,晨光苑,湖边草原上。
权箩一身素色襦裙,安静地跪坐在菁菁绿草上,怀中抱着一只红宝石眼睛的小兔子。
她虽懂事灵巧,却并不喜欢活物,也不是静得下来的性子,能让她安分下来的,只有不远处大兄手中的画笔。
权策在画架前涂抹着,身后是瞪圆了大眼睛的李裹儿和薛嫘,她们两个小姐妹,在权箩闺房中看到过她的肖像画,林林总总足有十几幅,羡慕得了不得,今日总算能亲眼目睹画像的诞生,期待万分。
待画作完成,权箩将可怜的小兔子随手一扔,丢给二兄权竺,撒开脚丫子奔了过来。
“大兄,裹儿也要”李裹儿往前一扑,搂着权策的脖子不停晃荡,薛嫘也在一边叽叽喳喳,闹腾个不停。
“好好好,你们坐在一起,大兄给你们作画”权策只得应允,哄了又哄,才将两个活泼得过头的小姑娘安顿在一起,靠在湖边的白玉桥上,权竺用柳枝编了两顶小帽子,给她们戴上。
一直忙活到太阳西斜,拿到画像,三个小姑娘稀罕了一阵,令侍女收好,转过身,又追着羊羔飞奔去了。
权策甩着酸痛的手腕子回到金帐之中。
云曦歪靠在软榻上,一手向嘴里塞着果脯,一手拿着一封信件在看。
看了权策进来,抬起眼皮,“这个叫姚佾的,可是有心呢,将崇敏的作为都写了下来不说,自己老父亲的私底下话,也都出卖给你了”
“呵呵”权策笑了笑,净了手,也侧身躺下,将云曦拥在怀中,“这丫头颇有想法,卖出来的,定然都是对她父亲好的”
云曦似笑非笑,用青葱玉指点了点,“那却未必,你瞧瞧这里”
“……张易之近来走动庐陵王府愈发勤快,似有所暗示……宗楚客似与庐陵王妃有染……”
权策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