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没有动的人,也全都顺理成章在权策的周围寻了坐榻坐定。
有个年纪颇大的鸾台舍人,冲权策拱手问候,“权侍郎,久违了”
权策没有认出来,只是虚应,身后郑坚轻声为他做了解释,这位舍人名叫王璲,乃是去年登榜的状元郎。
王方庆的脸有些僵硬,他并不是不知道权策在朝中势力浩大,盘根错节,但因为鸾台权势疲弱的缘故,受到各方势力滋扰较少,较为单纯,他摸得清楚,当没有哪家大手插了进来,扫了一眼权策身边的人等,两位谏议大夫,三个鸾台舍人尽数在彼,还有五个录事搭头,几乎一到位,就与他分庭抗礼了。
王方庆深深看了权策一眼,这便是神都权贵,到哪儿都能反客为主,一呼百应,心中郁结难平,想到远在房州的庐陵王,更增一些紧迫感,胡乱摆摆手,“诸位,这便开始吧,就自喻常侍起始……”
喻恩的神色有几分懊恼,他本以为自己带起风向节奏,增加些分量,在权策掌握鸾台事权的时候,能分一杯羹,岂料弄巧成拙,迅速调整口风,“权侍郎,下官……”
喻恩言辞练达,逻辑清晰,也颇有见地,王方庆和权策都在认真听着,时不时含笑点头,令他颇有一些成就感,他却不晓得,经此一事,两人都已不可能将他视作自己人。
政治一物,有时极为宽宏博大,即便是累世血仇,也可一笑而过,有时却又锱铢必较到极致,一步踏错,便再无将来。
冗长的亮相之后,权策站起身,环顾一圈,神情严肃,也不给谁留体面,“诸位,本官听了诸位同僚述职,颇感痛心,鸾台乃帝国中枢,竟沦落成橡皮图章,实在荒谬,本官寄语诸君,清贵虽好,该担起的职责,也绝不应任其旁落”
“今日本官初来,不便多说,本堂乃是衙署腹心,只有录事操持,不为妥当,我意,当请鸾台舍人王璲典掌本堂”
“王相,意下如何?”
权策言辞凌厉,作派强势,虽是个征询的姿态,却显然没有听谁反对意见的意思。
“既是将此间事务交予你,本相不过问这些,只等着瞧瞧权侍郎的手段罢了”王方庆有些恼怒,口中也不留情面,见了身边诸人眼神闪烁,又是一阵悔意涌上心头,这话说的,格局确实低了些,也等同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屡屡在权策面前心浮气躁,自乱阵脚,王方庆难以自容,冷哼一声,拂袖起身。
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个主事叩门求见,“王相,权侍郎,下头翰林院掌院韦学士求见”
这一次王方庆倒是没有误会,自顾自踱步返回了签押房。
“唔,诸位,且各行其是,若有建言,可具列条陈,交由王舍人收起,本官将一并拜读”权策拱了拱手,交代了安排,也出门去了。
韦处厚是近侍词臣,颇能接触一些机要,他不避嫌疑前来求见,当与杨思勖一样,通风报信的。
自称持统天皇的倭国女王鸬野赞良,亲上奏疏,弹劾权策,称他纵容凶顽,跨海劫掠藩属,居心不良,有辱天朝威仪,请皇帝陛下训诫处置,福泽倭国。
权策对此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