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神都北门水泄不通,旗幡遮天蔽日,道路两旁人山人海。
沸沸扬扬传闻许久,归义侯合布勒亲自押解的倭国首批金银财货,抵达神都。
沿途经过安东都护府、河北道、北都留守府等地方,纷纷遣派地方重兵护卫出境,到了河南道,却没有各州刺史的事情,洛阳尹郑重与左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商洽之后,派出北衙左羽林卫宪兵哨队,一路护送回京。
报信探马一刻一至,解送队伍,渐行渐近,不只是两旁的民众百姓开始骚动,翘首北望,便是权策身边的高官们,也都按捺不住,极目远眺,很是期待。
“侍郎,此次合布勒侯爷带来的财货,当不限于左右领军卫专用?”陆象先凑到权策身边,试探着问道。
眼下权策跃居鸾台,无论是权策自己的人马,还是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的人马,都松了口气,他是毫无疑问的领头人,官位却总在中高层徘徊,令人有种头重脚轻、结构不稳的错觉,眼下一切归位,相处起来,要舒坦得多了。
“咳咳”权策还没有回应,不远处响起两声轻咳,却是左领军卫大将军武延基和少府监武崇行,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满地盯着陆象先。
左右领军卫重训,旷日持久,除了裁剪员额,武延基寸功未立,渴盼重训军资,如同久旱盼甘霖,还没到手,怎容旁人打主意?
武崇行更是如此,武懿宗在少府监倒台,他接掌以来,努力腾挪,借着父亲武攸暨的商道经营,颇有一些斩获,奈何武后大手大脚,又素来公私分明,绝不向太府寺公帑伸手,他划拉的那点盈余,很快便被挥霍了出去,少府监账面财产泼天一般,但大多都是宅邸矿产、田地珠宝,价值巨大,但产出有限,无法流转,总体上入不敷出。
陆象先憋住了,这两个皇族子孙,他惹不起,看了眼旁边满脸堆笑的地官侍郎、太府寺卿韦汛,重重哼了一声,此人古板畏怯,除了方正守规矩,可称一无是处,正该他出面为地官衙门的利益敲边鼓的时候,却一点忙帮不上。
“呵呵,诸位,总归是大周的收成,老夫是来开眼界的,你们可莫要扫兴”春官尚书严善思开口了,不动声色压制了争执,看了看权策的背影,葛绘已经与他们沟通了权策应对武三思攻势的策略,只守不攻,大造声势转移视线,他有了点想法,还要挑个合宜的时间向权策请示一番。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次第响起,到了安喜门前,已是金鼓齐鸣。
官道远方,远远地,出现了大队大队的兵马,高高飘扬的金黄色旌旗,表明他们是天子禁军。
李多祚将宪兵哨队三千人全都派了出去,队伍蔓延得极为漫长,但是与后面的车辆队伍比起来,却是小巫见了大巫。
“大兄,这车辆,是特制的吧?”武崇行目瞪口呆看着一辆一辆的箱型马车在面前驶过,远处烟尘阵阵,车队弯弯曲曲绵延,看不到尽头,咽了口唾沫,好奇地问道。
“崇行郎君见识敏锐,确是如此,此车乃是骆务整率领奚人工匠打制加固的,主体仍是木料,却在边角处,都用铁片砸实,轮毂也是特制,承重的前轮,每一侧都有两个轮毂,足以承受……两千斤的重量”
合布勒气色很好,他的身后除了扈从,还有几辆马车,里面装满了他在倭国的收获,都是柔嫩顺从到极点的倭国女郎,一树梨花压海棠,